那人便是宫冥夜?那张脸可是与传闻中的不大相符……
不动声色将宫冥夜打量了几番,皇甫圣华已然明白,那人是乔装过的,脸上带着面具。
想着云惊华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他又看了看一旁的人,心里闪过各种猜疑。
皇甫嘉怡的内力虽然不如皇甫圣华深厚,但要听见沐锦绣的那声轻唤已是绰绰有余,不由心里惊了一下。
她的视线跟着宫冥夜移动去到花灯架下,不由拧了拧眉。
这人便是宫冥夜吗?这副尊容……虽说不是太丑,虽说也算得上俊秀,但和她所听闻的冷酷俊逸怎么也沾不上边吧?这样的人怎么能和她的皇兄相提并论?
她越看越觉得宫冥夜和她的太子皇兄根本没法比,扭头看了看皇甫圣华,她立时觉得皇甫圣华是天人,而与之相比,宫冥夜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见宫冥夜笔下生风,猜谜的速度和皇甫圣华有的一拼,她挑了挑眉,心里很是怀疑这人是否真的都能猜出来,能否猜对。
这边厢一群人各种暗涌,那边厢负责比对结果的人已经比对完毕,结果是两人都全部猜对。
方才那书生装扮的人来到皇甫嘉怡和云惊华之间站定,笑容可掬地说:“两位姑娘,结果已经出来,你们二人交上来的答案全部正确。”
云惊华面色淡淡的没什么反应,皇甫嘉怡听闻后却是目露惊色,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还将背影留给众人的云惊华。“你真的都猜出来了?你没作弊?”
作弊?云惊华斜眼睨过去,只一眼,便让皇甫嘉怡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不自觉颤了颤。
“姑娘,切记一句话。”云惊华眸色幽冷,声音凉寂地说,“东西可以乱吃,话绝对不能乱说。”
“……”皇甫嘉怡愣了愣。
她其实没别的意思,只是太过惊讶而已。
太过惊讶便难免有些口无遮拦,她其实原本并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人,她早就滚去见阎王了,岂能在复杂的大梁皇室活到今日?
整整一百个谜语,她从头到尾都以为只有她的皇兄这样的人才有可能解开,却不想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竟然也有这样让人折服的能耐,那一瞬震撼冲击感官,“作弊”二字便脱口而出了。
密如蝶翼的眼睫微垂,眸光轻闪,她低低开口:“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惊讶了。”
她还想说“你很厉害”,但这样的话冲到喉咙,她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砍,又将那话咽回了腹中。
云惊华这下倒愣了愣,不由偏头多看了皇甫嘉怡两眼,眸里一丝光芒闪过。
那书生一直客客气气地候在一旁,见二人似乎都已忘记他的存在,他不由轻轻咳嗽了一声,以此提醒二人有他这个人在。
见二人终于看向自己,他莞尔一笑。“两位姑娘,先恭喜你们二人回答对所有的灯谜,但容在下说明,答对这一百个灯谜只是第一步,你们还需解出最后那盏莲花灯上的谜语。
若你们二人再同时答对,按照我家主子的规定,你们必须再比试其他的技艺。至于比试内容,琴棋书画任选,由现场的观众做裁判,最终定出的获胜者,才能得到名琴凤鸣琴。”
凤鸣琴?云惊华秀眉轻轻皱了一下。就沐挽卿的记忆来看,这凤鸣琴确实是上古名琴,据闻已经相传有数百年了,还是当年的铸琴师江子期在有生之年造的最好的一把瑶琴。
后来据说这琴被他送给了他的挚友,从此流传于世,辗转于无数人之手,并于前朝大成亡国时消失世间不知所踪,现在却突然又冒了出来,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云惊华皱眉之际,皇甫嘉怡却是已经喜上眉梢,惊喜之色露于那双清亮的眸中。
“哥!”她转首望向一旁的人,声音里满是欣喜。“凤鸣琴欸。”
皇甫圣华也知道凤鸣琴的来历,对着她点了点头。“你若有能耐,它今日便是你的了,你若没能耐,那便是这位姑娘的了。”
云惊华心头微诧,这意思是,他不打算再出手“作弊”,打算让旁边这位姑娘自行发挥聪明才智和她相争了?
她不由偏头向皇甫圣华看去,掩在面纱后的凤眸里有着探究神色,皇甫圣华觉察到她的审视,也偏头看她,两人的目光便隔着面具隔着面纱轻轻一撞。
“哧溜……”
极其轻微似火花的声音在二人的耳中溅开,激起无形细芒往周身散去。
这声音只有他们二人自己听见,别人根本没有所觉,两人都有那么些诧异,随即各自扭头别开目光,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般,平静得太过奇异。
皇甫嘉怡张了张嘴,但随即又闭了起来。
她虽然想要那架凤鸣琴,但她知道何为光明正大,方才那一百道题她便已经借助皇甫圣华为外力,现在这最后的关卡,她想自己努力一把,就算输了,她也心服口服。
想到比试,她侧头看了身旁的云惊华一眼,不由想到了半个月前在武夷城外见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