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讲到,仇奕兆将东南西北和“伙头”带出小楼,暗中照顾劳鹭。
输了不少血,还是觉得气血两虚,困而无眠是顶顶难受的了,闭眼暗示自己,应该睡了。进入浅梦阶段,以往的一些细琐小事成了梦魇的背景。
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步子很轻很轻……
“我原本不打算吵醒你的。”睁眼看到仇奕兆微笑着坐在床边。
是那个帮我结了血祭的人啊!应该恨的,却恨不起来。想要用刀子一样的话语,到了口中,却将刀子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不打紧,我原本也是睡不着的,好看的小说:。”一切奇怪的情绪化到嘴边,却成了这样不甜不咸的一句话,还有觉着万分委屈而落下的泪。
仇奕兆大抵也是觉得将我无辜拉入这样一个奇怪的世界,心中有所愧疚,从口袋里掏了手帕为我拭去泪水。
他一直保持着微笑,让我觉得这样的微笑里面有很多故事。
浑身无力,我现在就是一个油尽灯枯的人,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
仇奕兆双手轻轻扶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扶起,放置好了枕头,让我靠着。做罢,转身倒了一杯热水,手一晃,一颗赤红色、黄豆大小的药丸出现在他手上。
他将药丸放到我的唇边,见我略有迟疑,柔声道:“吃吧,它可以帮你延长五日的性命。”
我轻启薄唇,将药丸含入口中,喝了一口他递上来的水,将药丸囫囵吞下。本来明天也会死,多吃颗药,无论什么效果,都是无所谓的了。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林妹妹可以日益的惆怅哀伤了,因为越接近死亡,心境会越凄凉,即使口中说着,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看着仇奕兆一直微笑着的样子,心里原本感觉到的寒冷一点点地被化去了。
“感觉好些了吗?”依旧微笑着问。
这药丸真是神奇,可是感受到它在我身体里一点点地化开,原本因为大量失血而有的虚弱也一点点地消失。没有镜子,看不到脸色有没有恢复,可是手指肚上的青黑色已经恢复为原本的肉色,身体的力气也一丝丝地回来了,神智也清醒了不少。
健康真好!!o(n_n)o~~
我欣喜地点了点头,也露着笑脸给他。
他微笑着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这样轻轻的一下,却如同施了定身法一般,我感到心脏跳动地愈发剧烈了,浑身动弹不得。
他看出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我深刻的感觉到他已经不是我生命中偶尔会出现的怪人了,而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没什么,你的动作很熟练啊,经常对着女孩子做吗?”口是心非地胡乱一答,赶忙将身体埋进被子里,遮住了脸颊,只露出一双眼睛,轱辘辘地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笑意更浓了,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我觉得身体一下子连同心一起冷了下来,比刚才失血的时候更冷。鼻子很酸,却倔强地不流泪。
他看了一下窗外的夜空,道:“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
僵硬地摇了摇头,道:“不问了,到哪天你想告诉我,再说吧。”现在什么都不想问,只想知道那个或那些女孩是谁?你在乎她或她们吗?我呢?
呵呵,我真是口是心非的人,心中有些苦涩。
“嗯,现在的确不是时候,过段时日,我一定告诉你。”他又看了一眼夜空,快要破晓了。
我有些害怕,问道:“你要走了吗?”
“嗯。”他一点头,起身抚顺了我的一缕发丝,道:“我已经找到这枚镜子的上一个主人了,你等着我,五日之内,我一定回来。”
话语刚落,他甩门而去,等我起身追出去的时候,走廊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劳碌命!?”劳娅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老母鸭?怎么了?”我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十分钟前,已经是一个病危的绝症患者。
劳娅和周梦极其默契,一人一边,将我架到了床上,强行按到,盖上被子。周梦一手重重地扣住了我的脉门,好像高人一样,切脉了近一分钟。满面疑惑的神色,眉头更是皱到了一起。
“我……”我想要解释一下。
“嘘——”劳娅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等待周半仙的诊断。
好吧,那就请周半仙帮我诊断。
周梦神色诡异地放下了我的手,表情凝重。
福耀见此情景,脸上尽是绝望悲痛的感情,劳娅更加夸张,满眼泪光,轻声抽泣道:“是不是回光返照?”
哀家:“……”
“我……”我想要告诉他们,这五天性命无碍,而且应该是不会再有失血的症状了。
话刚刚出口半句,立马被劳娅抢走话语权,她哀伤地说:“劳碌命,恐怕三叔三婶赶不回来了,你有什么想告诉他们的,就说了吧,我帮他们转告。”说罢,掩面而泣,极其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