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的黑色,即将冲破屏障,淹没他们。
看了昨天的报纸,里面有篇报道,我很在意。
报道上,新台市华侨村一栋别墅的天台上,三男三女惨死。报道说得很含糊,只是说死状惨烈。可是看着现场的照片,整个天台都是血红色的,上面还有一些模糊的物质,感觉就像是肉铺里面打的肉酱。
一般新闻都是能有多夸大就有多夸大,那户人家丢了一根葱,都可以写成有连环大盗,盗窃上达几亿的物资。这年头,新闻不写的亮眼一点,谁看啊?当记者的堂姐劳娅经常这样说,当然她们报社也是常年贯彻这样的宗旨的。可是这篇报道很奇怪,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却只给了一小块地方写,写的时候也一直打擦边球,就是找不到重点,很奇怪。
“鹭鹭,在想什么呢?”黎里等着凳子趴了上来,道:“看上去还挺深沉。”
“没什么,只是在看报纸发发呆。”说着把报纸递了过去。
黎里果然只是个小女生,看到的时候不禁皱紧了眉头,“好可怕,不想看了。”把报纸递还给我。
“鹭鹭对这件事情有兴趣?”黎里的眼睛很漂亮,大大的,忽闪忽闪地看着我。
“只是觉得有些好奇,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我的做人原则。”说着我环顾了一下,其他人都没有回来,都是学霸啊,我也要努力了,没有奖学金,那就得去打工了。算了,明天还是先去申请一个勤工俭学算了,省得到时候拿不到奖学金没饭吃。
固执的我,拒绝了父母的生活费,宣言大学生就要自己养自己。暑假做了两个月的家教,略微攒了些钱,省着花还可以撑两个月。
“我就是喜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黎里看着我很认真地说,然后钻回自己的小窝里。大家都围了三面的床帏,围出了一个自己的小空间,特别是下铺。
拿出教材预习,心里盘算着申请什么勤工俭学的岗位,一下子就把那篇报道仍在脑后。
。。。。
翌日,学生工作处。
“你确定?”身前的斯文学长满脸惊奇地看着我,一分钟内,反复问了我十多次。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再次回答“确定”。
他终于从震惊中走了出来,默默地将表格递给我。
我在“解剖室管理员”一栏画上了勾,签上了名。
学生工作处的几位同学以窃窃私语,及以像是观看世界第十一大奇迹的目光,目送我离开。
实际上,解剖室管理员的工作挺轻松的,只是在同学上课前后,或者是新的志愿者遗体送过来的时候,好好整理好器材以及遗体就可以了。最主要的是,酬劳高啊,是普通岗位的三倍有木有?加上平时帮堂姐劳娅整理稿子的酬劳,就勉强够生活费了。
来学校前劳娅说,不要父母的生活费是不可能的。
美滋滋地拿起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略微暴躁的声音,好看的小说:。
“喂,劳碌命,怎么了?”
“老母鸭,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的生活费解决了。哈哈。”
“哦?难道卖身啦?哪个不长眼的买了你?”
“就知道你没好话,做了勤工俭学,以后你那里有什么来不及的稿子都可以发给我。”
“知道了,以后无论有什么低智商只需要体力的稿子都会发给你这个无脑动物的。我有会,拜拜。”
劳娅大我八岁,讲话很刻薄,不过她是我所有兄弟姐妹中和我关系最好的。
夜晚的黑云挡住了月亮,无月无星的夜空压得原本就压抑的学校愈发地难以呼吸。
在众人熟睡的时候,有些看不见的事情正在悄悄地发生。
仍旧睡得不好,那些吵闹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似梦非梦的,睡得很昏沉。
突然一阵尖叫声响起,直接将我惊醒,外面已经蒙蒙亮了,依稀可以看清事物。
寝室里的人都从床帏后面钻出来,我趁机扫视了一遍,这可是第一次见到全体室友啊。此时尖叫声一下子停了下来,门外很是嘈杂,应该是大家冲出寝室所发出的声音。我们也循声跟去,我和黎里跑在最后面,前面的室友都已经自动两两结伴,形成了自己的小团体。
寝室前的空地上围满了同学,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停息了,她们都在瑟瑟发抖,双手紧紧地握住,寝室阿姨瘫倒在一旁,面上没了血色。
我们六个挣扎着挤出一条小路,一片血色映入眼帘,血泊里躺着一个学生,全身血肉模糊,体无完肤,只能靠着那一身米妮的睡裙辨别,她可能是一个女生。
血泊里有些白色的液体,应该是喷射出的脑浆,分布在血泊里一些黑红色的物质,可能是凝结的血块,不过在我看来,应该是她掉落下来的血肉和内脏。
即使是解剖过尸体的学姐们,也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番景象,皆是脸色惨白,还有不少,跑到了墙角,大口大口地吐了出来。
“喂,您好。医科大学,15楼前广场发现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