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寒冬,昆仑的雪顶与蓝天相互交映着,一派端庄和安宁。Du00.coM
阿达姆望着远处出神,手里的活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喂,别偷懒,会连累我被二师兄骂的。”西珞见阿达姆站在那里望着天空不动,也停了下来,拿着手里正在扫雪的扫把朝阿达姆戳了过去。
阿达姆只听到耳边有细细地风声传来,脚尖轻轻一动,身子朝旁边侧去,不动声色地转向一边。
西珞的扫把落了个空,扫兴地努了努嘴。这只是阿达姆的运气而已,前几次被其他人还不是用扫把和石块打中了。
“诶……其他人都在暖炉旁边练功,就我们苦命,要在这冰天雪地里扫雪。”西珞嫌弃地把扫把扔在刚刚堆起了的雪堆上,蹲了下来,偷偷懒。
阿达姆看了他一眼,拿着自己的扫把继续弯腰扫雪。
来到昆仑雪顶已经快要三个月了,师父从来都只亲自教二师兄还有几个年长的师兄,他们这帮小的就让师兄们带。可是他和西珞,一开始就不被看好,自然也没有学到什么。
阿达姆扫着雪,脑海里开始回忆那日给师父送茶时看到的景象。
师父的脸如同玉石一般晶莹剔透,身体冒出白白的烟雾,他的面前放着一张羊皮卷,上面的字和图自己已经完全背了下来,只是看不懂他的意思。
阿达姆想着,动作越来越快。
西珞见阿达姆卖力气来,索性找了个台阶坐下。他在旁边已经枯萎的花圃里折了一个杆子叼在嘴里,有些郁闷地看着阿达姆。他就是一身的傻劲,被欺负了也不吭声。
西珞虽然心里嫌弃着,但是却真的喜欢阿达姆,因为他,自己终于也有一个朋友了,就算被欺负。也没有那样凄楚的感觉了。
阿达姆很快将院子扫完,雪被堆到了角落里。然后头也不回地朝中院走去,中院的地下有个书窖,是他无意中发现的。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在那里呆了七八天了,快要将羊皮卷上面的文字给译出来了。
“喂,喂?”西珞喊了两声,觉得奇怪。大冷天的,这傻子不回房里睡觉,去中院做什么?
一直北方毫不留情地刮来,西珞浑身哆嗦了一下,马上跑回了后院。看到自己和阿达姆的房里少得可怜的煤炭,他无奈地看了看地。
大师兄。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
周宴在圣主那里吃了个瘪,有些闷闷地解了结界,将还在昏睡的雪儿从骆驼上抱了下来。
这丫头睡得倒是香,明明睡着了,还抿着嘴笑。
周宴抱着雪儿一起骑到骆驼上。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睡。
风平浪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周宴一手扶着雪儿,一手掐指演算蜃的位置。
“呵!跑得挺快。”他笑了一声,忍不住将圣主的位置也算了算,他竟然没有继续去追,难道受伤了?
周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竟然在关心一个男人。
他恶寒地抖了抖。调转骆驼,继续朝蜃追去。
在绿洲里耕作的百姓感到一阵清风吹过,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圣主的宫殿里,侍女已经全部做好了准备,一袭白底红花衣裳,圣主侧卧于榻上。闭着眼,微微皱着眉头。
这次的灵力反噬竟然这样厉害,否则蜃哪里可以逃过他的手心?
师父早逝,二师兄因为功力反噬自废灵力,那些像西珞一样灵力原本低的。都反噬而亡了。
圣主捂着胸口,双目紧闭……不知道大师兄近况如何。
那父眼、蜃珠,两物可以抵抗灵力反噬。
他来了沙漠找蜃珠,大师兄去了东海寻找那父眼,两人一别便失去了对方的音讯。
…………
中院里最阴暗狭小的小路,是自诩不凡的师兄们永远不会来的地方。当初阿达姆只是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无意间找到了这下面的书窖。
书窖里的古书已经远古到说不出时代,但是自己却能看懂,他隐隐觉得,这些书不是归本派所有,而是这昆仑山的。
阿达姆走到了小路的尽头,刚刚要下去,却听到远处有风声,是人掠行的声音。
这声音他只听到过一次,那就是师父一把手夹住他往昆仑雪顶飞掠时。二师兄也没有这个功力发出这样的声音。
一个阿达姆素未蒙面却一直听西珞提起的人一下子进入了他的心里。
可能是大师兄来了。
阿达姆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但是他却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大师兄,这个一直处在他想象中的男人。
他用师父羊皮卷上面学到的一些皮毛之术来屏息,放轻了脚步朝那个声音的源头看去。
刚刚转出小路,他就马上听到了另一个飞掠的声音。按这两个声音来看,应该是两个人在一追一赶。
他站在原地看去,只见声音从远处的院落传来,这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