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云顶的人发现那絮儿和小娃娃开始吃饭,说不定便生出几分疑心来,燕十一和劳鹭默契地用身子挡着他们,让他们快快地吃,吃完再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大抵是因为那些云顶的人是不愿意过来喂囚犯食物的,他们都匆匆了事,也没有仔细去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劳鹭他们也没有被发现。
拎着饭篮子,低着头,一节一节往上走楼梯,腿肚子酸了,脖子也疼了,总算是到了地面上。
劳鹭心里长长地呼了口气,却也不敢活动一下放松。只听到那个和太监一样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离她还挺近,不由背后冒冷汗。
“他们吃了?”他语气里都是不屑,声音上扬,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这种人,在云顶里面肯定不是真正的boss,一般就是boss身边最得宠的走狗。劳鹭在心中暗暗给他下定义。
“回禀堂主,他们都吃了。”那个原本在地信说话的小头目用一种谄媚地声音回答。
劳鹭也不难想象出他现在抬着头,看着那个被称为堂主的走狗谄笑的神情。
“哼。”走狗君冷笑一下,“都是群贱骨头。你们下去吧,晚上好好巡逻,若是出一点差池,小心你们的小命。”那男子一转头,头发甩到了劳鹭的面前,是一头花白的头发,形象和劳鹭心中的太监走狗更加接近了。
动不动就是陪葬什么的,小心小命什么的,看来云顶的管理不是很好,说不定还有从中瓦解的机会。
实际上劳鹭的意思就是,制造一点矛盾,然后煽风点火,再然后矛盾激化。他们内乱,自己救人,顺便取一下那父眼……
果然,等云顶的人走下北山峰,那种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消失了,虽然还是肃穆,却没有那种紧张到害怕的感觉了。
燕十一和劳鹭慢慢走到了众人的身后。打算找个机会闪人。
“大师兄。那个泓堂主到底是有什么背景,怎么一下子就成为了四大堂主之首,代替师傅和众人长老管理派中一切事物?”一个声音颇嫩的男子问道,语气里慢慢地不服气啊。
“就是。他才刚来不久就身居高位,还有,竟然这样对待我们,师傅和长老们都不管管吗?”
“大师兄,我们到底为什么来这里,把那群人关起来又是干什么?”
那人一问,就好比一块石头扔到了看似平静的水面,顿时激起千层浪,大多数人都纷纷提出了自己的不满和疑问。
燕十一和劳鹭小心翼翼地退到了最后面。他们清晰地看到。每问一个问题,那个大师兄的脸便都黑了一分。
“你们给我闭嘴,不要命了吗?”
大师兄一声怒喝,所有人都禁声了,只用自己的眼神和表情来表现自己的气愤。看得出大师兄在这群人里面有很高的声望。劳鹭心中暗自计较。
他沉声道:“今时不同往日,云顶已经变天了,你们想要好好活着,就听我的话,不要做什么违抗泓堂主的事情,否则谁都保不住你们。”他的眼神锐利,慢慢地扫过了众人的脸,继续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能再说了,回去睡吧,第一组先巡逻。”
燕十一和劳鹭已经隐藏到了树上,看到刚刚大师兄的眼神和气魄,不像是那种谄媚的人,难道他在假装什么?
等他们走远了,燕十一带着劳鹭下树,灌题山极大,他们找了一间没人的房子,躲了进去。
“十一,听刚刚那个大师兄说的,云顶一派里面好像已经出问题了。”
燕十一缓缓点头,看着她,脸上有很多忧色。
“十一,我一定可以找到那父眼的。”劳鹭说着去拉十一的手。
燕十一忽然觉得劳鹭的袖子上有些湿润,举起来一看,上面好像有一块痕迹。
“这个……?”劳鹭看着自己的袖子,实际上是云顶一派的外衣,袖子上有一块形状非常奇怪的痕迹,一点都不像是不小心沾上的。
“好像是喂那絮儿吃饭的时候沾上的。”劳鹭回忆着,想起那絮儿那是一边吞饭,一手好像抓着了自己的袖子,不过当时也没有在意,因为有些太过紧张了。
“这痕迹很奇怪。”燕十一将劳鹭脱下来的外套展平,放到了床上,对着袖子仔细地看了起来。
“鹭子,你觉得这像什么?”他问道。
劳鹭看了看,这图案像是几根枯树枝,有些纵横交错,但是仔细一看,又觉得有些规律可循。
她摇头,“看不出来,但是应该是那絮儿留给我们的信号。”
燕十一闻言,起身走向房间里的书桌,从那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了笔墨和砚。
“我们把这个图案临摹下来,估计只是一部分,所以我们看不懂,还要再去一次。”燕十一说着,从腰间拿出水袋,往砚台里倒了些水,开始磨墨。
“我来。”劳鹭伸手接过砚台和墨块,细细研磨起来。“我们还能再下去吗?估计过不了多久,被我们打晕的那三个人就会被发现消失了,很可能就被他们知道灌题山已经混了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