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在八卦阵里面的黑袍人和百姓,他们只能感觉到冷,却看不见阴差,现在只能见到劳鹭一个人面朝西在那里和空气说话,气氛诡异无比。
阴差都纷纷转头,身体不动,头转了九十度,看向孟河里的黑手。阴差和阴灵,相当于官差和百姓的关系,在阴差面前,黑手马上安静了下来,有些怯怯之感。
为首的阴差又转而看向劳鹭,又那种瘆人的声音道:“不可,罪孽重矣。”
“大人。”劳鹭急了,如果失信于孟河怨灵,不知道他们会掀起怎样的风浪,到时候绝对不是自己可以应付的。
“嗯?”阴差的声音上扬,似笑非笑的感觉已经没有,愤怒之感慢慢上来。
“大人……”劳鹭也害怕,《梦》上面说,阴差就如同更年期的大妈一样,阴晴不定的,动不动就发怒,而且很容易责怪召唤人,弄不好就把自己搭上去了。
“大人,浪子回头金不换啊,而且这些阴灵,已经放下屠刀了,真心愿意投胎转世。希望大人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
劳鹭试图说服阴差,语气谦卑。
阴差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站在那里,盯着劳鹭。
“大人,求您。”劳鹭继续颔首,真心地恳求。
“宫天镜?”阴差过了许久吐出这几个字,然后朝身后的其他阴差摆摆手。
其他阴差拿着链子,慢慢地飘到了孟河上面,将所有的黑点锁了起来,黑点一碰到他们手里的链子,就变成了一个人形阴灵,然后手被锁起来。
劳鹭见此情景,喜出望外,连忙朝为首的阴差鞠躬,“多谢大人。”
阴差还是不说什么,性情古怪。
等所有的阴灵被带走,阴差纸人一般的手伸出来,朝八卦阵打了一个指结,一道青光射过去,“凡人不可知道太多,忘了吧。”
劳鹭鞠着躬,慢慢地朝西北踏了三步,然后直起身体,将阴差送走。心里想着,阴差虽然性情古怪,但是还是很好打交道的,如果还有机会,交个朋友也不错。不过很久以后,劳鹭才知道自己当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送走阴差之后,劳鹭发现八卦阵里的百姓和黑袍人都定在了那里,痴痴地看着前方。
“今天是过来祭奠枉死的亲人的。”劳鹭对着人群嚎了一嗓子,然后咳嗽起来,如果么,最近扯开嗓子嚎多了。
众人被灌输了新的记忆,马上醒了过来,一脸哀伤地望着孟河,怀念自己的亲人,哀伤并忏悔。
黑袍人知道这次是过来做什么的,但是却发现一切风平浪静,而县太爷不知何时不见了,都不解地看着劳鹭。
劳鹭轻声道:“事情已经结束了,孟河已经没有怨灵了。”
燕老大他们点头,知道有些事情,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
翌日晌午,劳鹭还在被窝里窝着,睡得香香的,是来到宋朝睡得最好的一觉。
门被推开了,二丫溜溜达达地走进屋子,用脑袋朝劳鹭的背拱了拱。
“别闹。”劳鹭转身推了一下,摸到了一个湿漉漉的东西,吓得一个激灵,挺身起来了。
一睁眼就看到了二丫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劳鹭的手正摁在二丫的鼻子上。二丫见劳鹭不缩回手,便一摇头,躲开——讨厌啦,摁人家的鼻子。
“二丫,你怎么来了?”劳鹭钻下去又想睡,二丫不干了,张嘴咬住了劳鹭的袖子,死命往外拽。
“二丫轻点,我就这一件外衣。”劳鹭不得不穿上鞋子,跟着二丫出去。
一到院子里,二丫松了劳鹭的袖子,撒欢地四蹄一蹦,朝燕十一跑去,蹭他的手。
“二丫,你重色轻姐妹。”劳鹭气氛地说道。
二丫朝劳鹭瞥了一眼——都是姑娘,你懂得啦。
燕十一微笑着看着刚刚睡醒,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劳鹭,道:“大哥他们继续去查卢员外家的事情了,我们出去走走?”
“好。”劳鹭脸微红。
……
这走走,没想到又走出一堆麻烦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