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里有关于黑胡子的秘宝的线索?”佳乐翻着那两本大大的羊皮书问。
天已经黑了,老卡洛斯的店已经关门。他的店的后面就是他的家,房子不大,里面还有不少空间堆着货物。老卡洛斯现在在厨房里忙碌着,佳乐和小胡安坐在餐桌边。小胡安睁着大眼睛望着这个Jackie Chan,眼睛里满是崇拜,佳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别转了脸翻着羊皮书。
这羊皮书就是那天下午老卡洛斯打算给安东尼的那两本,当时他希望用这两样东西换取自己和孩子的平安。恰恰在安东尼准备下手的时候,佳乐出现了,接下来的事情毫无悬念:佳乐把这伙人差点都给打死,安东尼尤其惨,他现在不仅仅是塌鼻子,连牙都没了——佳乐一拳揍下去,安东尼的十几颗牙就飞出了杂货店。
佳乐一不做二不休,他拎着安东尼一通暴打,逼问出了他们的据点,随后带着他闯了进去,几个剩下的倒霉蛋成了新的牺牲品,全被打得“连妈妈都认不出来”。佳乐把里面的美元一扫而空,最后放了一把火,叫一个家伙给他们的头头带话:他要消灭蒙特卡洛家族。
以前的佳乐是个软弱的人,现在的佳乐已经心如铁石,既然做,他就要做绝。
烧完据点,他把安东尼带到了码头边,据安东尼供述,那里有黑帮们使用的快艇。佳乐来到这艘船上时,船舱里满是酒瓶、毒品、色情书,还有一支M16步枪,脏乱不堪。这些东西都被佳乐扔到海里去了。这艘船属于傻瓜船,安东尼只教了一遍,佳乐就学会了怎么驾驶。他带着安东尼出海,那个可怜的意大利小头目一边哭叫,一边忏悔。
快艇开出霍格斯特尔湾时,佳乐停住了船。
蔚蓝的海面一望无际,只有远处隐约有着小岛的影子,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一切都显得那么安然而宁静。谁都无法想到一个多月前这里曾经发生的那场惨烈的海上搏杀。一声爆炸后,自己和张敏敏从此天人相隔……佳乐隔着衣服握住胸前的戒指,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这里是张敏敏的长眠之处,就在他脚下不知哪个地方,她的尸骨就静静地躺在海底。——在那样的爆炸下,她的尸骨会是完整的吗?会被无数鱼虾啃咬吗?那个如花一般美丽的女子,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里佳乐感觉无法自已,上天实在太不公平了,如果祖先真的是神仙的话,那么你们为什么会任由你们的后代遭受这样的痛苦?
他浑身哆嗦着,所有的情感都积聚在胸口,马上就要爆炸出来。安东尼成为了发泄口。佳乐转身盯着他,阴沉沉地问道:“你还记得这里吗?”
安东尼早就认出来了,虽然那天他没来,但霍格斯特尔湾他是认得的,他也听同伙们绘声绘色讲了那天的过程。猜到这个中国人把他带到这里来的用意,他肝胆俱裂,瘫坐在船舱里,尖声哭叫起来。他指着圣母的名字起誓自己是多么忏悔,并说那天一切的一切都是科里昂精心策划的,否则像他们这样的“神的使者”绝不会受到伤害。
“说说吧,”佳乐坐到他对面,“那天你们到底是怎么策划的。”
“我没来,我没参与!”安东尼哀嚎着说,“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养伤……他们告诉我说,他们都害怕你们的那些怪能力……后来他们决定找来萨琳娜,让她来对付你们……”
“萨琳娜。”这是佳乐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她是谁?为什么找她对付我们?”
“她是教父身边的女人……嗯……跟科里昂的关系非常好。”安东尼小心翼翼地说,“她和你们一样,都有奇怪的能力……我们曾经见过,有一次科斯塔参谋和科里昂少爷眼看要打起来,她用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对面的一把椅子就飞起来,把科斯塔参谋砸翻了……”
法力?佳乐睁大眼睛。这里也有人会使用法力?她会是什么种族?他联想到那天科里昂身边有个女人,便问道:“这个萨琳娜那天来了没有?”
“听他们说来了,还说全凭她在,才能消灭——才能——才能——”安东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改口却不知说什么词。
佳乐脸上阴云密布,很显然,那天科里昂身边的那个女人使了什么法术,能够克制自己和张敏敏的法力。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那天自己和张敏敏法术失灵。
我真是笨啊!他痛苦地责骂着自己,老是抱着旧观念,认为国外没有神子存在,可是自己早该想到会有别的会使用法力的人,——毕竟神子不是唯一一个会使用法力的种族。不论那个萨琳娜属于哪个种族,她克制了自己和张敏敏两个人的法力。
所以张敏敏死了。
一些原本萦绕在他心头的疑云逐渐散去了,接下来就是要如何处置眼前这个家伙。佳乐真想把他杀掉,可是安东尼哭叫着说自己还有一个5岁的儿子,这句话让佳乐犯了踌躇。他阴着脸望了他半天,这个人虽然难逃干系,但只能算是个惹祸精,始作俑者,张敏敏毕竟不是他杀的。想到他还有个孩子,佳乐暗自叹了口气,杀意慢慢消失了。
他一脚把安东尼踹进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