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蔡华伸心烦意乱,随意带上那支毛笔来到画室,打算靠画画来平抚心中的波澜。
洁白的画纸上,不多时便在蔡华伸的挥笔弄墨间呈现出一个红红的苹果,很是逼真。用国画毛笔能画出苹果的此等神韵,可见蔡华伸的画技可谓炉火纯青。可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种毛笔本并不适合实物色描,按理说,即使是他的画画水平也不可能画得这么逼真。别说是他的水平,就算是世界上最杰出的画家也未必能做到。
难道我蔡画神的画功又进步了?得意中!
“想不到这笔虽然看起来不怎样,作起画来却这么得心应手,几乎是心中想的什么样,画出来便会是什么样,太神奇了。”蔡华伸暗想,同时他也留意到,笔竿虽然旧,但是笔嘴上的毛竟一根都没有脱落,这便更怪了。
“看在你还挺好使的份上,暂时不把你磨成粉屑吧。”蔡华伸渐渐忘了毛笔带给他的耻辱。
转眼间又是黑夜。
“想不到画个苹果就画了两个小时,我心中到底是在烦什么?”蔡华伸看了看手机上的电子钟,对月自问。他是一个潇洒大方的风流男士,凡事都看得很开。想以前他接到一宗生意,亲自去偷白暮雪的胸罩,不慎被发现,还在早操会场的升旗竿边向全校做了检讨,他都面不改色,心平如水。
说起白暮雪的内裤和胸罩,那是所有男生的觊觎之物,曾经有多少纨绔子弟迷恋此女,为得其贴身衣物以增强打手枪的快感而不惜千金,当真是不计其数。
吟瑟集团,堪称财通四海呀。特别是那次检讨结束后,蔡华伸还大声喊:“由此可见,我们吟瑟集团接受的任务保证如期完成,具有一流的服务态度和质量保证,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捧场。”说罢供手谢众。现场笑声、掌声如雷,足有排山倒海之势,差点把旁边的校长气得吐血。
当然,那一次的事件并没有影响他吟瑟集团的声誉,反而经过那么一闹之后,上门的顾客更多,忙得不亦乐乎。而校长自从接到了自己的偷情照片后,也没敢再去为难他。
“他妈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烦。”蔡华伸终于决定,今晚去酒吧泡妞,这是最好的解闷方式。
拔通了三大将军的手机,约好了地点之后,所有任务暂停执行,先happy一回再说。
接到这种消息的人,当然是喜出望外了。不到一个小时,四个人便出现在K歌会的门口。
“老大,白天你明明吃了炸药,为何今晚突然有如此兴致?”胡高提出了大家的共同疑问。
“因为人生得意须尽欢!”蔡华伸翘起嘴角,摇头笑道。
“莫等金樽空对月!杀呀——”四人齐道。
“等等。”蔡华伸突然刹住脚步道,“怎么就你们三个?”
“咋啦?还有谁?”胡高不解道,他们四人帮一向“独来独往”,从不与外人接触。
“美女呢?happy呀,没有美女玩个屁?”蔡华伸一巴掌往他后脑拍去,恨铁不成钢地说。
“美女?这不是银贼的任务吗?关俺啥事?”胡高一傻眼,摸着后脑道。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尧佗光。虽然在团内成员的眼中他们合称四大银贼,不分等次,但是在外人眼中,最银的那个其实是尧佗光。虽然这跟他的性情有很大关系,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的名字被取错了,尧佗光就是要脱光,每次向女孩子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兜要脱光,结果总是先挨了一个耳刮子后再连连解释,不过最终获得女方的愧疚之情也给了他很大的机会——上床的机会。
“唉,要美女嘛,酒吧里多的是,何必亲自找来那么兴师动众呢?以你们的魅力,难道还没办法在吧里搞到一个妞吗?”尧佗光不慌不忙地说。
这么一激果然起了作用,蔡华伸等人昂首挺胸,十指当梳,整了整发型和衣领,正色道:“那倒是!”
虽然明知尧佗光这招是金蝉脱壳想要逃避责任,却也拿他没辙。
一进舞厅,耀眼激光四射,DJ音乐震耳欲聋。很快四人就向东南西北散去,各自去物色自己的“猎物”了。
泡吧他们并不是第一回,以往也经常这样玩,等物色到女人之后,就汇聚一块看看谁找的最漂亮。每次最得意的自然是蔡华伸,因为他有个优势——在四人当中他是长得最帅的。
只不过这次他可能要失望了。
“操,怎么今晚K歌会里全是他妈的恐龙?莫非我走错了地方?换个区域看看。”蔡华伸喃道。谁知就在他一转身时,竟撞上了两团软绵绵的肉,不用多想他也知道那是什么,弹性真是一流!
但当他看清来人的时候,不禁傻了眼,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这不是白暮雪又是谁?
白暮雪青了脸,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仔细想了想,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占过这样的便宜,为什么偏偏被这个败类给占了?没等蔡华伸回过神来,她狠狠地一巴掌扇了过去,如果不是音乐声大,这一声脆响一定惊天动地,蔡华伸的脸几乎都歪了。
“无耻!”白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