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般落下,淋了德罗赞一头。
一个丧尸还是拼命地把头挤进狭小的门窗里,“咯吱咯吱”腐烂分解的肌肉组织没有尽到缓冲的用途,坚硬的头骨在与门板的对抗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叫声。
不管这个执着的丧尸如何努力,很明显他是进不来的,他那所剩无己的大脑里唯一困惑不解的是明明“食物”就在眼前,怎么就是够不到呢?
“老师,我们都把他处理掉,引来其他丧尸就糟糕了。”
薄薄的一扇门不足以阻挡丧尸群对食物的渴望和追求。
德罗赞递过一把餐刀,医生无语地看着德罗赞,埋怨道:“你是叫我用这面包刀把他的头割下来吗?”
德罗赞的眼神很严肃,手指了办公室一圈,向医生示意这是他能找到最强的武器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随手抄起一把凳子,用力地朝那个可怜被卡住的家伙头上砸去。
无头丧尸贴着门滑到地上。
而里面则多了个圆滚滚的头颅。
丧尸的头还没有死去。
嘴巴一张一合的。
德罗赞拍手喜道:“你看我们又有实验材料了。”
医生对德罗赞处于这种状况下还不忘记试验的敬业精神所折服。而且德罗赞总能从坏事中看出好的一面。
办公室里的器材不多,但是已经足够德罗赞对这个活着的头颅进行初步的实验步骤。
在等待的过程中,德罗赞和医生讨论起永生的话题。
德罗赞多少带着考试的口吻向医生发问。
医生投身于人类生命领域对永生的兴趣自然是最大的,他的回答让德罗赞频频点头。
最后德罗赞说道:“你说的很对,但是现在所有的永生项目,甚至是那些设想都有一个问题,就是不能让死者复活,只能让生者永生。”
医生思索了一会儿道:“老师,死者复生,你指的是丧尸吗?”
德罗赞停下手中的工作,突然发了一句莫名的感慨:“这世上有多少不该活着的人一直活着,而不该死去的人却早早死去。”
“你看这窗外的行尸,若没有那嘴角的鲜血,和平日里的模样又有什么区别,人类早就病入膏肓了,在我看来,丧尸是治愈这一切的良药,让那些虚度光阴的人知道感恩自己的生命。”
德罗赞突然问医生:“为了一个人你会做到什么程度?我指的是你最爱的那个人。如果她死了,你会怎样?”
医生想起了林楚,她应该是自己曾经最爱的人吧。
医生本以为淡忘了林楚存在的心脏又抽搐地痛了起来。
德罗赞见医生没有回答,把自己的答案说了出来:“如果是我的话,就算她到了阎王的身边,也会闯到地府去把她救出来。”
医生没想到德罗赞也有这样的浪漫情怀,一时无语,德罗赞拍了拍医生的肩膀,叫他去拿些咖啡粉过来。
“老师,没有热水你怎么喝啊?”医生会快就后悔自己多嘴说了这句话,他看到了比丧尸横行的末世还要不可思议的画面。
德罗赞半跪到地上,凑到刚才他们干掉的丧尸头边,嘶咬起丧尸的喉管,腥臭的黑血流出,德罗赞也不擦拭嘴边的血痕,就用咖啡杯接住黑血,满满的一杯。
嘴角兀自挂着黑血,德罗赞得意地跟医生说道:“这虽不是热水,用来泡咖啡也行。”
医生往后退了几步,完全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前一秒还在敦敦教诲你的老师,下一秒转过身就变成了恶魔一样。
德罗赞朝医生喷出一口黑气,医生晕倒了。
“你是我第二好的实验品。”
还处于黑暗中的医生听到了这句话,很自然地问道:“第一个是谁?”
突然医生回忆起昏迷前经历的事情,身子一紧,睁开眼睛。
一把手术刀。
德罗赞。
还有丧尸,一个个站在实验台周围,像是给做手术的医生打下手的护士。
德罗赞即便露出了恶魔的真面目,可还是乐于扮演教师这样的角色,耐心道:“第一个还在路上,培养的过程中,希望他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努力啊!”
“不要抗拒这个过程,欢迎加入我们,兄弟!”德罗赞像是带着新生入社团的学生会干部。
医生的视线被痛苦和未知的恐惧折磨的模糊起来。
“啊!”医生痛苦地大叫起来,德罗赞的肩膀被一个围观的丧尸碰到,手一滑,刀口划错了地方。
丧尸们也被医生这个“同类”的大叫吓了一跳,如果他们还能体验“心跳”的感觉的话。
德罗赞特意赞美了自己的刀法,如此完美的切口。
“他就是个变态的自恋狂。”医生从德罗赞的眼睛里只能看见他对自己智慧的迷恋,除此无他。
为了让医生也能欣赏自己的完美杰作,让“作品”本身也参与到作品的塑造中去,德罗赞还特意拿了面镜子过来好让医生能看清自己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