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的故事啊!”沈断想起自己脱离幻境而出的那幅画面:那个浑身是血的疯女人裂开血口扑向林楚。
开始大力讲故事,“我在死前的几天里,人界到处都是丧尸,”
“什么是丧尸呢?”大力问道。
“呃,”沈断觉得有必要立个规矩了,道:“大力,你如果要听我讲故事,那就得闭嘴,说完以后你再问。”
“为什么?”
沈断不说话,严肃地盯着大力。
大力醒悟过来,捂上嘴。
沈断满意地点点头,整理一下思绪,接着讲下去。
“刚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丧尸的来源,只看见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混乱,尖叫的女人,失控的汽车,远处升腾的浓烟,还有火警声,偶尔有一辆警车开出,也是呼啸而过,丝毫不顾旁边求助的人们,求助声在远去警笛的伴奏下变成了刺破天际的哀嚎,这是内脏与血的盛宴,与会的宾客不再是盛装打扮彬彬有礼的绅士,而是饥饿野性的饕餮野兽。城市的各个角落里都上演着食人的戏码,而我和女友躲在他家的小区里。女友的父亲是个很有名望的科学家,他还在实验室里,没能联系上,小区里住的人非富即贵,安保设施齐全,原本我们以为这里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充足的水和食物,高高的围墙,还有远离市区的人群。结果这里反而成为我们最大的梦魇。”
沈断停了一下,看了大力一眼,大力听得入神,双手还捂着嘴巴。沈断笑着把大力的手拿下,道:“不用一直捂着。”
接着说道:“我和女友在家里呆着,她还在担心父亲回来后怎么解释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朋友,我却在网络上搜索丧尸的相关信息,所有的信息,最后都指向了一个源头,就是端粒。”
“我们的时代是太空技术的时代,木星的改造工程已经被提上日程,而太空旅行所要解决的休眠问题也有了惊人的突破,那就是永生。
为了解决长时间极度冷冻后解冻过程中出现的基因崩溃现象,工程小组从核能还未普及的蛮荒时代的考古资料中发掘出了端粒这一概念,现有的太空技术给端粒这个古老的概念注入了新的活力,虽然没有经过临床实验证明,但总有自愿或是被迫的实验品,实验结果出奇的好,‘端粒永生’这个昂贵的小手术在富人圈里悄悄流传开来,而这次丧尸爆发的来源正是那些接受了端粒手术的富人。
端粒失控了。等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迟了。
门铃声响起,女友要去开门,我阻止了她,先在猫眼上往外看去。
只有红色,我移到窗边,轻轻掀开窗帘一角。
门口站的是对门的邻居,或是说‘曾经是’。
现在的他满脸是血,压在门铃上。
我身上一阵恶寒,刚才看到的红色就是邻居脸上的鲜血。
我移到另外一面窗户,往小区楼下看去,果然,满是四处游荡的丧尸,我们小区成了丧尸窝了!
这些肥肠油肚的富人们,死了也不忘作祟。
身旁的女友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很多,见了楼下的丧尸群,脸色惨白却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发了讯息给他父亲叫他不要回来,家里都是丧尸。
虽然她也知道这讯息多半是收不到的。
家里储存的食物和饮水快没了,我们一定要出去,可是外面的道路早就被那些幸存下来的佣人,保安开车堵住了,少数幸运儿得以逃离这个鬼窟,大多数人在路上挤成一团,动弹不得,成了马路上游荡的丧尸的食粮。
我们只能走出去,最好的情况就是在路的远端,通畅的地方找到一辆还能驾驶的汽车。
附加的条件还要很多,不要有指纹识别或是其他安全限制,我不是偷车贼,没办法在没有驾驶权限的情况下开走一辆汽车。
我和女友小心翼翼地避开小区里的丧尸,跑到外面,别看我说得这么简单,光是门口那个好客的邻居就让我们折腾了半天。
女友的主意是把邻居放进来,然后‘收拾掉它’比了个凶狠无比,在我眼里却是萌到爆的手势,“怎么收拾?”
我模仿她的手势,她拿出两把水果刀,做个十字交叉。
“削水果吗?”
我笑笑拿过水果刀比划了几下。
这几日在网路上恶补了丧尸的知识,把所有的丧尸电影都看了个遍,头部是丧尸的要害,我们当然不会把电影当真,但是通过几日的观察,这些丧尸的要害真的是在头部,身体上的创伤最多只会让他们行动迟缓,却不能杀死他们。
为什么旧时代的丧尸电影和现在爆发的丧尸危机如此一致?
这不是我们要思考的事,我们只知道把水果刀插进邻居的脑袋,给他来个最亲切的问候。
“从他的眼睛那里插进去”我想不到女友会提出这么血腥的建议,不过确实比坚硬的头骨要柔软的多。
唯一要担心的是水果刀的长度能不能够到丧尸的大脑,或是在“停止”丧尸活动前,能确保丧尸不抓到我,丧尸的传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