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白鹤并非凡物,早就起了戒备预防之心。把锁魂链缠在手上,一拳隔空击出,阻住道人追击黑白无常,只见劲气四溢,尘土飞扬,模糊了场中诸人身形,月色朦胧下一时寂静无声。
道人隔空吃了沈断一击,不由暗叹对方实力。
“哪里来的勾魂小鬼,这般厉害。”
“随便一个散修就有这样的实力,还是恰好让我碰见?”
小雪见沈断独自也能抵挡,就带着女童退后,怕生魂被波及到。
黑白无常二人还在地上职业地滚来滚去,惨叫不断。
小雪退后的时候,“无意”地踩了黑白无常二鬼一脚,二鬼的惨叫声顿时真实了许多,过了一会儿,二鬼老实地站了起来,乖乖地负手站在小雪身后,再不敢过度表演。
道人手中连捏仙诀,座下白鹤驼着道人的身躯仿佛毫不受力,轻松地左挪右移,与道人配合无间,就好像它才是主宰一样。
不管道人换什么法诀,什么青蓝绿紫各色不一,夜色也被渲染得五彩斑斓,沈断来来去去只是一招,一拳轰出,神鬼莫挡。锁魂链附在手上更有吸纳散溢灵气的效果,反馈己身,使得道人久战不下后,坐骑白鹤也有些吃力,沈断反而越战越勇,精神见长。
“这道人修为极高,应当是有天庭背景,轮番仙诀使将过来,到现在居然没见到重复的,只是脑袋有些问题,明明是在地面上,却还让白鹤驼着,贴着地面腾挪,不落下风才怪。”沈断战有余力,出言调笑道:“地府勾魂小鬼,你是在说我吗?且看我这地府小鬼拿你魂魄去地府受审!”
沈断化出天地法相,身高超越周边高楼,并有六手两头,手中各执法器,宝光四射。
神目朝下,喝道:“劫投胎生魂该当何罪?”
黑白无常在下机灵大声齐应道:“地狱十层,油锅刀山,百年之刑。”
鬼官之吼本对生魂就有天然威慑之力,再加上沈断这些日子被送子一事搞得郁闷之极,这回逮到机会,使出天地法相畅快打一会,对生魂的压迫大增,小雪怀中的生魂女童不住地颤抖,脸色发青。
小雪转身怒斥黑白无常:“鬼叫些什么?吓到孩子了。”
黑白无常夹在两个主子之间真是里外不是鬼,地府之中讨好上位者是天然习性,根深蒂固,黑白无常二鬼又是其中翘楚,马腿一抬,马尾一摆,这马屁就滚滚而上,无止无歇,比之高手拆招也来得随心如意。
现如今被女主子压着有大好的马屁机会放着不拍当真是难受之极。
那边沈断得了黑白无常二人回应,找回做阎王判案时的威风感觉,一手执棍棒瞅准那道人的头脸一阵好打,那白鹤哪里吃得如此巨力,被砸到地面上,连着道人的重量压在身上,鸟身本就脆弱,不似地面妖兽肉体强横,受不了如此重击,一声悲鸣,离了那道人早早飞走。
道人衣履阑珊,满脸是血,倒在地上,四处打滚躲避那雨点般落下的棍子,嚷嚷着“上仙饶命!”全无刚才的高手风范。
其实也不是这道人实力不际,而是沈断不按理出牌,哪有人上来没几下就使出天地法相这等大耗元气的招式。
本来也有些底牌的,却被沈断乱棍活活打懵过去。
沈断没想到这道人轻易认输,没有什么底牌,也没同伙,意犹未尽地散去法相,要拿出拘魂锁链才发现还在女童脖子上,回头看时,小雪和女童不知所踪。黑白无常也是不见。
沈断大怒,回头猛踹了道人几脚,问道:“可是你下的圈套,你把那侍女、生魂弄到哪里了?”
道人吃痛蜷起身子低声笑道:“能化出天地法相的在地府中必不是等闲之辈,你先报上名——”
“啊!”道人话未说完,就被沈断一顿好打。
那道人一提起名字,沈断的火就上来了,“要不是为了阎王真名,谁出来搅这趟浑水!”
道人鼓起残余法力,护住身子,只是沈断敲击落点很有讲究,恰恰都打在了法力运转的节点上面,硬是让道人运不起气来,生生地受了棍棒敲击。
“你可是地府刑部的人?”道人惨嘶道。
这棍法分明就是地府刑部逼供的手段。
沈断右手拉住道人衣领,左手捏出一个法诀,道:“本座乃地府新晋十阎王——”正要报出真名,才想起还没有,少了这最后的名字,这句本是威风八面的自我介绍虎头蛇尾没了下文。
说话间,沈断左手处已撕开虚空,露出一个沸腾的油锅,上面吊满了各式鬼魂,正是地狱景像。
道人惊叫道:“阎王饶命!那是本地的一个大妖曹九掳去了那女子和生魂,小的马上给阎王带路。”
道人唤回白鹤,驼着二人飞去。
白鹤见了沈断,在上空盘旋,不敢下来,还是道人连声催着,才畏畏缩缩地落了下来,极不情愿地让沈断坐在身上。
那白鹤身形极大,羽翼展开足有五人长,驼了沈断和道人毫不吃力,飞到半空。
在白鹤之上,沈断才让那道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