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火把里参杂了什么,刚一接触地面,突然“轰隆”一声响,干燥的草堆一点即燃,火舌沿着稻草迅速的蔓延。闭塞的地窖里,浓烟滚滚,呛人的浓密黑烟扑面而来。
转眼的空隙,整个地窖已经黑烟弥漫,即便是掩住口鼻都不济事,根本挡不住见缝插针的熏烟。
怀中,奶娘的孙子——小林晗呛了几口浓烟,已经昏厥过去了。雪芙一手捂住林晗的口鼻,一手捂住自己的,显然也已经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闭塞的地窖里,温度骤然升高,像是蒸笼似的蒸烤着一切,其他书友正在看:。不过须臾之间,就让人满头满身的大汗。眼见火势难以扑灭,雪芙和宇文昊天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头顶的封口上。
宇文昊天用胳膊撞击着头顶的木板,但显然,入口已经被纵火的人封了一个严实,短时间难以撼动分毫。撞击间,不断的有细小的沙粒掉落下来,撒进宇文昊天的眼睛里,割得眼睛生疼,几乎睁不开。余光中,雪芙抱着软倒的小林晗,摇摇欲坠,模糊的神智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这一刻,无言的恐慌扼住了宇文昊天的喉咙,即便是围猎的那次,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杀手围住了去路,他也从来没有如此恐慌过,撞击木板的力道变得更加的疯狂,每一下,都能够听见骨头接触硬物时发出的沉闷声响。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慌乱中,宇文昊天突然看见一罐腌菜的旁边,似乎放了一柄铁质的倒钩,是用来吊挂腌肉和取腌菜的时候用的。火舌已经烧到了那个位置,宇文昊天从木质扶梯上一跃而起,冲进大火里,向下的冲力和撞击力推倒了大缸,扑鼻而来一阵酸味,灰绿色的水附着粘稠的泡沫撒了一地,“滋滋”声响过后,周围的火势倒是小了不少。
将外袍浸了地上腌制酸菜的水,宇文昊天不顾满手的水泡,一把握住倚靠在大缸旁边的铁钩,一阵皮肉烧焦的味道传来,手心钻心的疼痛,薄薄的表皮已经和烧热的铁钩粘在了一起,稍一移开,就连皮带肉地扯开来一块,白皙的双手很快变成了烙铁的颜色,血红一片。
将外套披在雪芙和林晗的身上,宇文昊天拿着铁棒不断地敲击着封口的木板,碎小的木屑四溅,厚实的模板竟然像是冰面似得龟裂开来,渐渐露出顶在上面的巨大石块。一手继续敲击着木板,一手用力地掰开四周的断木,“轰隆”一声,垒砌起来的石头纷纷掉落进来,幸而宇文昊天眼睛手快,飞快的躲避开来,身子竟然是悬在出口和扶梯的边缘。
宇文昊天躲避得还算及时,却还是被迎面而来的锋利,划伤了额角,血顺着眉毛流进眼睛,给原本妖冶的男子添加了一丝邪魅的诡异。
刚才因为有木头和巨石的阻挡,地窖里的大火又燃烧得浓烈,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此时,奶娘哭天抢地的叫喊声听得特别的清晰:“林晗,我的孙子!你们放过他,不是说好了,告诉你们圣女和那个男人的下落,你们就会放过我和孙子的么?”
雪芙怀抱着林晗的身子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匍匐在地的奶娘。奶娘的发髻散乱,满身的泥土,斑斑血迹从划破的衣衫间透入出来,却死命地拽着一个手握刀剑的士兵,不住地质问道:“你还我孙子,你还我孙子,我已经把圣女和那个男人的下落告诉你们了啊……”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禁止了,眼前的妇人,还是记忆中那个万分熟悉的模样,是朝夕相处,雪芙视为亲娘的奶娘,此时看来却分外的陌生,这个人真的是奶娘么?
残壁断亘间,一共站了四个士兵模样的人,似乎已经料定地窖里的人必死无疑,放了火,垒砌了石头之后,正准备离开,欢天喜地地结束这次暗杀,前去向主子复命领赏,却被眼前的这个老婆子绊住了脚步。
原来,眼见孙子即将被大火烧死,救孙子心切的奶娘竟然扑过去,想要打开地窖的出口,一士兵眼疾手快地就踢开了奶娘,挥手就是一刀。血色过后,奶娘趴在地上粗喘着气,没能再爬起来,双手却死死地拽住近边上的一个士兵,不住地哭诉着。这正好是雪芙和宇文昊天出来时见到的一幕。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惊诧了奶娘和四民士兵。宇文昊天和雪芙能够活着出来是他们始料未及的。火把的油布里面参杂了火药,一触即发,地窖里干燥,若是有可燃之物,火势必然控制不住。
刚才,他们就是认准了铺在地上的干草,一把投掷出去的。即便不被大火烧死。他们也已经封闭了唯一的出口,大火燃烧,必然产生浓烟,下面的人必死无疑。没想到,即便是这样,宇文昊天和雪芙一行人却还是安然无恙地逃出生天。四个士兵的脸上不受控制的都闪过一抹慌乱,几乎是本能的就把刀剑档在了自己的面前,做好了防范。
作为百葛国大皇子直接管辖的士兵,他们对于宇文昊天这个人,也可以说是非常熟悉的,。明明咋一眼看过去,是比女人还要妩媚的一个人,印象中,他总是穿着一件火红的外袍,看起来比烈火还要热烈。但是,只要他一笑,就有一种地狱阎罗来索命的邪魅感。
早些时候,以貌取人的人,往往因为宇文昊天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