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摔地上,看起来是如此的绝望、无助。
但是步野却并没有因此放慢速度,很快追近,并问道:“如果是我被你杀了,也不关你的事?”
“都是陆器让我干的!都是他……”
步野不由冷笑,这种上下推诿的伎俩,对方还真是熟门熟路。上头下令,下边执行,一旦出了事,上头下令的会说“的确是我下的令,但我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干”,下面执行的则会说“我们只是执行上头的命令,方法上可能过激了些”……
其实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的方式方法从来都一个样。
会不会出事?
这并不取决于他们,而是取决于他们遇到了什么样的人。
这一次遇到的是步野,所以出了事,可这世上又有几个步野?
但这世上的陆器、朱宽、余大沉却多得是……
这种问题步野早就想过太多了,懒得再去思虑。他蓦地加速,从那队正身边一掠而过。对方还要说话,却全卡在了喉咙里。
直到一秒钟后,那队正的脖子处才出现一条笔直的血线,脑袋滚落下来。
杀了这个队正后,步野只觉身心疲惫,差点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是,还不能。
他转过了身,隔了大约五十米的距离,看向了那一队官军。
一方只有他一个,全身伤口错落,衣服完全被血染红,几乎精疲力尽,另一方则是一百五十人左右,大都没有受伤,休息了好一会了。
双方就那么对视着,对视着……
大约二十秒后,步野率先向那边走去,最后在十米外停了下来。
这个过程中,战阵中不知有多少人吞了口唾沫,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
而后,步野开了口,平静问道:“你们可以这样保持阵形站多久?”
是啊,他们只有保持这样的阵形才拥有自保能力,而非进攻能力,他们还可以这样维持多久?
更重要的是,步野有的是办法迫使他们散开。比如把营地里的马群赶过来冲阵,比如放火烧帐蓬、粮草,直接扔进人群中……
他们以前绝不会相信一个心云觉醒者可以灭掉他们一个一百五十人的战阵,可当他们亲眼看到步野一人杀了陆器、朱宽、余大沉、两个队正,还有之前的四五十名士兵,他们是真的没那个信心了。
步野的杀性之重,是他们平生仅见。
“跑啊!!”
人群中忽地有人发了一声喊,而后迅速冲向了远处黑暗中。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成片成片的士兵跑了出去,有的甚至连兵器都扔下了。
转眼之间,那一百五十人左右的战阵竟然只剩下了五六个人。
那秋堂山也留了下来,不是他不怕死,而是他没脸逃。除他之外还有四人,那四个,莫不是表情凝重,看向步野时是又畏又恨。
步野没有再管秋堂山那些人,又走回陆器身边,弯腰解下了陆器的剑鞘,又向着东邙村村民那边看了一眼,直接走向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