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是迎合罗振玉的收藏欲望的作品:罗收藏了八大山人的八幅行书屏条,总想搜求石涛的八幅画屏作配,却一直未能如愿。有一次张大千到罗振玉家看画,张对其中一幅石涛作品的真实性提出了质疑,罗居然指着张的鼻子,大骂他“无知狂妄”。三个月后,从上海传出一个轰动画坛的消息:在某没落世家的故宅中,发现见于著录的石涛的八幅山水巨构。罗振玉闻讯后,立即让画商打电报到上海,通知对方送原件来看。几天后,送来了一幅;罗振玉一看,惊喜莫名,原来其尺寸与自己所藏八大山人的字屏完全相同。罗振玉认为这是天赐的一段“翰墨姻缘”,不由分说,就把这一幅留了下来,要求把其余七幅尽快送来。这下当然要讲价钱了,经过一个月的往返侃价,以5000个大洋成交。
他怕是赚了大钱啊。我想像地说,那意思很明显,怕是赔了,这里面很可能是张大千在“作怪”啊。
黄老师说,等我说完了就明白了……罗振玉得了这八幅石涛巨构,踌躇满志,得意非凡。重新装裱后,特设盛宴款客赏画,张大千亦在被邀之列。当主人夸耀、客人艳羡时,张只是埋头大嚼,待到酒阑人散,他留在最后,开口说话了:这八幅石涛画么,有点靠不住!罗振玉大声咆哮:什么!你说什么?罗老师息怒!这八幅画稿和图章都带来了,请你老鉴定。张大千从容不迫地打开随身携带的“书帕”,画稿图章,赫然俱在;罗振玉汗流浃背,面如死灰……
哈哈哈!这下达家可全晓得直不腰来,这二个罗振玉啊!罗明只喊——
大笨蛋一个,方峰海也笑岔了气。
还有一个很好笑的趣事,孙老师说,那就是:张大千戒赌,叶恭绰还帖……从晚清到民国初年,碑帖很吃香,价位十分坚挺,所以号称“黑老虎”。张大千祖传的王羲之所书《曹娥碑》帖,就是一头赫赫有名的“黑老虎”。但它竟被当时年轻嗜赌的张大千输掉了,由此,引出了一段令人回肠荡气的故事。20年代,上海有个活跃人物,名叫江紫尘。此人在清末时当过两江总督端方的“文巡捕”,相当于后来的副官,辛亥革命后,便以转手买卖书画古董作为生财之道;并在上海孟德兰路兰里创立“诗社”,以“打诗谜”的方式聚赌抽头。当时的文坛前辈陈三立、郑孝胥、夏敬观等都常来参加这种“诗钟博戏”。张大千也常到这里来当“每博必负”的“鲜兔”。他的曾祖父当作“传家宝”遗留下来的王羲之《曹娥碑》帖上有唐代名人崔护、韦皋等七人的题跋,曾由项子京、成亲王先后收藏,且都附有详跋。一天,张大千应江紫尘之请,将这一名贵碑帖带去给众人观赏。不料当晚他“入局”以后连续“败北”,转瞬间就欠了江紫尘1000多大洋的赌债。江紫尘假笑着对他说:你欠了我偌大数目的债,干脆用那碑帖来抵账吧,我可以再找补给你200元,帮助你翻本。输红了眼的张大千竟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冷静下来后,他对自己轻易舍弃祖先遗物的孟浪行为十分痛惜悔恨,从此绝迹赌场。
这可是一个教训啊!蓉蓉叹息这说。
罗明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就一给赌掉了。可惜的很啊!
是啊,谁听说了都叹,这是很可惜的事情。孙老师也很低沉的说,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完结:10年后,张大千的母亲、女画家曾友贞在安徽郎溪病危时,把他叫到病榻前,询问为什么很久都没有看见祖传的《曹娥碑》帖?张大千惶恐已极,只好撒谎说仍放在苏州网师园。其母叫他第二周必须带来展阅,以小慰病中的枯寂心情。张大千生怕慈母赍恨以殁,自己将终身负咎;又听说江紫尘早已将碑帖售出,辗转不知落于谁手,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回到网师园后,恰遇叶恭绰与王秋斋来访,询及张太夫人的病情,张即以实情相告,并将自己输掉碑帖的经过也一一缕述,最后叹气说:倘若还能够找到这幅碑帖的下落,我决定不惜重金赎回,使老母得到安慰。这时,出现了一个戏剧性的场面——叶恭绰指着自己的鼻子,用京腔道白说:“这个么,在区区那里!”张大千欣慰得流下了眼泪,立刻把王秋斋拉到屋角,央求王向叶转达三点请求:一、如能割让,愿付其购买原价;二、如不忍割爱,则愿意用自己所收藏的历代书画,不计件数的任叶挑选,以为交换;三、如果这两种方式都不行,则乞求暂借两周,经呈送老母观览后,即行璧还。王赓即把张的意思转告给叶。叶恭绰义形于色地慨然说:“这是什么话!?我一生爱好古人名迹,但从不巧取豪夺,玩物而不丧志。这碑帖是大千祖传遗物,而太夫人又在病笃之中,意欲一睹为快,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愿意将原璧返赠给大千,再不要说偿还原值或以物易物了!”张大千和张善子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立刻上前叩首相谢。张太夫人终于在弥留之际看到了祖传的唐拓宝帖。
总算事情有了一个很圆满的结局啊。方峰海这时才显得高兴起来。也说明张大千老先生是一个大孝子啊!
人生啊!不顺心的事情就是太多了,黄老师笑,从小读书就很苦,可是……要知道,还有多少小孩不能上学啊!张大千先生应该是有幸的,他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