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这时说,他的堂哥一早上就送了很多的菜过来,多是一些野兽的肉。有新鲜的也有腊货。我想桃花说的堂哥就是他大伯的儿子了。我就问,你堂哥是哪个啊?她说,你认得的,我笑,我不知道哪个是你的堂哥,他是什么样的人呢,就是见面了也不晓得谁是你的堂哥啊。她也笑,说就是大柱啊!
啊!罗明一听惊奇得很,说那个大柱啊,我们早就认得的,原来是你的堂哥啊,他人很不错的。就在我们说着大柱的时候,他将推门走了进来,一看到我和罗明。就跑过来拍着我们的肩膀说,老熟人了,没想到在我堂妹家里看见你们了。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很大的瓦罐样的小坛子。我很好奇,就问,这是什么啊?他说,这就是咱们中午喝的谷酒。我到很远的那个镇上买来的,我二叔……他看了下桃花的父亲又说,中午就和你们喝个痛快。
我廉忙摆头,说,大柱,你莫讲礼了,我和罗明,都不会喝酒的。他笑,这冷的天,要喝点酒的,喝了酒人就暖和多了。
桃花的父亲说,我真好碰到你们了,和你们喝酒是很好的事,咱们已经喝过几次酒了,今天啊,就在我们家喝家酒,这多好哇,你们两个是接都接不到的客人啊。
我一听就慌了,这莫办啊!那喝了酒,我们还走的回去。到时候,我爸爸和妈妈要说我的,要训斥我不懂事,跑到别人家里随便喝酒,和醉了走都走不回来。几不好哇。我说,你要是让我喝酒的话,我现在就回二队去,我的确不能喝酒啊。
大柱说,这喝酒还是第一件事,喝了酒,吃了饭我带你去看好东西。
罗明一听就很有兴趣的,说,是什么好东西啊?大柱说,是我在山上放下的夹子,还有竹弓。
夹什么东西啊?我问,还搞不明白大柱说的是什么。
他说,这个下雪天一些野兽都出来找食吃的,我就在它们经过的路上设置好铁夹子,来夹他们的腿,一旦夹住了就跑不了,到时候我们就去将野兽杀死拿回来,可以好好地吃一餐啊。
总算明白了夹子是什么东西了。罗明又问,那竹弓是什么东西啊?那是专门捕杀大动物的一种工具,几根竹竿向四处伸开,是用很结实的弦绷开的,那最前面有很尖利的铁箭头,只要野兽一旦踩着那根拉机关的细弦,那几个铁箭头就一下向中间处杀过来,那个野兽就一下也不能动了,活活地被杀在中间不能动,等着我们去捉拿它。
这打猎的方法也太多了。大柱也真有点子啊。我很佩服他,这靠山吃山的文章他可是做到家了。他这么一说,我也就说,只喝一点酒。就说,那我只喝一小半杯啊。不能多喝酒的,罗明说,我也是的。
我们说话间,桃花她娘已经开始往桌子上端菜了。桃花也忙着帮着送菜,跑来跑去的,桃花他爸就拿起那个酒坛子,往几个很精致的金边白花小碗里倒酒,这一碗怕有三两啊。我对她说,我和罗明只喝一点点。
他就到倒了三分之一的样子,给我们两个。而他给自己和大柱一下就倒了一个满碗,山里人喝酒真行啊!桃花他父亲看来在我们学校喝两次酒,还是讲了礼节的,没有完全放开,看来今天他和大柱是要大喝一场的,好戏在后头啊!我感到很兴奋,又很紧张,生怕自己惹上了“战火”。但一想,我就死赖皮,只喝这么多,你不管怎么样敬,我就是不喝了!说不定我爸爸妈妈还在等我回去吃中饭哩,可我却和罗明坐在桃花家里喝酒,记得走的时候,我还跟我妈说了这事的,我尽量赶回来吃中饭,但怕她家讲客气要留我们吃中饭,过了十二点我还没有回来,那你们就不要等了。我妈笑,怕不会留你们在她家里吃中饭啊。要得,到时候我们就吃自己的。你回了我再给你弄,也行。
罗明看着满桌子的菜也是笑笑咪咪的,但看了下桃花他父亲和大柱面前满满的两碗酒,舌头一下就伸了出来,不由的说,我的乖乖!
桃花他父亲笑,这没有什么,我们山里人喝酒经常是这样的啊。这是谷酒,一般度数在三十多度或四十来度吧。不会高过这个度数。我们也喝惯了这谷酒,
菜一个接一个的上,大多是腊菜,那个火锅是一个大土钵子,下面是一个黄泥巴烧成的小炉子,里面放着红红的木炭。已经烧红了,还有几根黑炭,被烧燃了,正在飘出红红蓝蓝的火苗来。那土钵子里装的是腊猪脚炖山药的酽酽的汤,有一种很好闻的腊味在不断地往我的鼻子里钻。真好闻啊,这种味道。一闻到腊味,就晓得年不远了,春节就要来了。特别是在这很冷的下了大雪后的天气里。过年的感觉真不错,就是家人和朋友或熟人在一起吃吃喝喝的,说说笑笑的。看来,今年的春节在桃花的家里提前过了。桌上摆满了一个又一个的土钵子,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土色土味的装菜的东西,入乡随俗吧,这看起来就很亲切的。那菜又是几个啊,有猪肚子炒辣椒,清蒸甲鱼,红烧兔肉,麂子肉块,土豆片炒猪头肉片,清蒸腊鱼。藕丸子,肉丸子,鱼丸子,还有野猪肉,清蒸蛇筒,再加两个素菜:一个是炒白菜,还有一个素炒红菜苔。我注意数了一下,一共是十四个菜。这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