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老茧,没事的,等消了肿就好了。为了老娘,我的肩膀就是压肿了也是值得的。”
船终于慢慢地很小心地靠在岸边。船老大又将一根很粗的一头有一个圈的绳子抛向趸船,在那根很大的铁柱子上给掏上拴住……又将一根大大的黑色的铁锚丢进湖里去。先是船上的人,那都是从那边过来的旅客下船。还有人跳着大箩筐里面不是装的和我弟弟与妹妹一样的小孩,而是鲜活乱跳的鱼,还有挑着鸡鸭的,还有装着很多的螃蟹的。也有挑着干柴和药材的,都在挤着往船下走。趸船上的几个工作人员说道:“请大家不要挤。免得挤到湖里去了。那就划不来啊……”
一些人听了笑起来。慢慢就不挤了,一个跟着一个很有次序地走着。
接着,我们要过到那边去的人就跟着上船。我爸爸先上去,又拉着我母亲和我、大妹,一一在船头边坐好,母亲将一件衣服包在头上,她可能是不能吹风。
船开的时候,船老大用那根竹竿很猛力地将木船从岸边撑开,很慢地向湖里驶去。绿色的胡水就缓缓地泛漾起一层长长的涟漪来。船老大又扯起了那块大大长长的白色的帆,一会儿这帆就被风吹得鼓鼓的,这船就走的快了,像只很大的箭朝对岸射过去。我仅仅地抓着船舷,生怕掉下水去。那样就一切都完了,大妹和二妹也是显得有些害怕样的,脸色也显得白白的,低着头不敢向湖里看望。
我小声问大妹:“你是第一次坐船吧?”
“是的。”她点着脑袋说,“你也是吧,哥?”
“可不是!以前坐过汽车”我笑,“可好玩,这坐船也是很新鲜的。好玩。”
“好玩,那你为什么要将那船板抓得这样紧的法子?”她看着我偷偷的笑,那样子分明是瞧不起我啊。
我说:“我可不是胆小鬼,这是为了安全啊。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完了。你就再也看不到我这个哥哥了。是不是的。”
“那我就是大姐姐了。给香子和飞子做姐姐!”大妹这时开心了。她抬起头四处张望。原来她还有野心啊。
我说:“我明白啊,掉不下去啊,你怕是做梦了,这个大哥还是我来当啊,你永远做我的妹妹,在我之下哩。”
“咳,那就没办法了。”大妹嗦了嗦嘴巴,笑。
船上有三十多名乘客,船老大从船头往船尾数去。
父亲问他:“几多钱一个人?”
“两角钱。”他说,“你们只要两个大人的,几个细伢就每一张票,总共三张船票。六毛钱。”
母亲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六角钱给了他。
他拿着一大把小票子,最后数了数,用一个手指飞快地在嘴边抹了下口水,将钱像翻书样再点了一次,很高兴地装进口袋里。
白云在天上,像一块块白布样轻轻地飘过,也像有很多的白帆在天上行走,那船该有多大啊。我出奇地想着。就在这碧绿得如镜面一样的湖面上,那白云的倒影也很清晰可见。就像是在我的手边似的,我鞠了一捧湖水,可除了水从我的指缝中溜了下去,什么也没有。我直傻笑。那百云还在天上啊。这只是倒影而已。和煦的湖风像母亲的手,子在不时地摸抚着我的脸庞与头发,将我的头发高高的吹起来,竖着一般。风一息,那长长的头发很自然地又伏在了我的脑袋上。我感到很好玩的,坐船就是这么的有新鲜感。在船上一点也不感到累,反而觉得全身很凉爽,甚至是透骨的凉快。比走在山路上那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两边的青山披着茂绿的盛装,像列队欢迎我们从湖上走过。天际湖面那美得让人惊叹不已的景色是那么的和谐而又瑰丽,我好像置身于一个童话世界。大自然是多么的雄奇秀美啊。我有幸从湖水上穿越一次,心理很轻松,又很怡然欢喜。
木船出了湖面来到了长江上。江水也很碧绿,江面上的船只可多了,有很多的机动货船,装着许多的货物在飞快地沿江而下,也有的船装着堆得冒尖的黄沙,很吃力费劲地朔江上行。那船舷几乎贴着了水面,船后面的烟囱里冒出滚滚的黑烟,发出“通通”的声音,而货船仍是像一只甲虫样很慢的行走这。
我不理解,这船为什么要运这么多的黄沙,就问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