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昌远回忆到此处,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面带沧桑,不想再说起那些惨烈的情景。
“那妙须真人和穆云渺两人都没有死?”奚芫问道,若是他们已经死了,所有相关的仇人也都已经不在了,那又何须躲在这样的小镇上。
“那穆云渺死了,妙须真人受了重伤,但却还活着,不,应该称为妙须道君才是,他如今已是道天派的元婴道君了。”奚昌远看着与自己父亲有七八分相似的孙女很有些感怀,若是父亲奚安宴还活在世上,看到在阵法上如此天赋的重孙女一定会高兴不已。他接着说道:
“在我逃离时,我舅父将我之前交与他的储物袋和他自己原本的储物袋都抛给了我,他那个储物袋内有一张珍贵的九阶千里瞬移符,否则即便那妙须道君已经重伤,但追上我并将我击杀也不过是顺手的事。那两个储物袋内有大量物资,我父那时已是八阶丹师和八阶阵师,我舅父也已是七阶符师傅,这些物资让我很快就恢复了筑基圆满的修为,可是却迟迟无法进阶,我知道是在心境上有了缺陷,父仇未报,怎能安心。于是便去道天派附近的坊市查探妙须道君的消息,妙须道君被重伤之事定会从道天派传出来,我那时心存侥幸地想着若是妙须道君因重伤而损伤了道基,那便可拍手称庆了,若他已经恢复了,那便只得小心躲着待修为提升再谋划复仇之事。
可是,我在那道天派附近那处坊市的热闹之处都转了一遍,未有听闻妙须道君的任何消息,心中纳闷,元婴道君乃是门派的中流砥柱,道天派的元婴修士屈指可数,妙须真人受了如此重的伤,定会有些传闻,怎却无一丝消息?
于是几日之后,我便只得找人打听,就在那坊市处摆摊卖些低阶符?,遇到一个看似忠厚老实的道天派外门弟子时,试探着与之交流道:我听闻贵派一元婴道君受了重伤,可有此事,连元婴道君都受了重伤,难道对手是魔道高手?
那位原本打算买些低阶符?的外门弟子却放下正在挑选的符?,表情奇怪地看着我,过了半晌,竟从自己腰间的储物袋内掏出一个门派传讯符并传了出去,我顿时感到不对,当即取出飞剑离开。可是这个坊市最多的便是道天派弟子,很快就追上来十多个筑基期的弟子。我知道自己必须在高阶修士赶来之前逃离,只得用上之前已经用过一次的暴潜丹,瞬间将自己真元力增加三成,但最后还是有几个结丹修士追了上来,不得不一次次透支真元和服用丹药来增加灵力。这一路的逃亡中,储物袋内原本的高阶丹药高阶符?都基本用尽了,就在我再无灵气支撑而倒在路上时,万幸让我遇到了你们的母亲。你们母亲那时刚好驾了辆马车给医馆运送药草,遇到了躺倒在路边的我,就将我捎带到了成安城的凡人医馆,其他书友正在看:。而我那时浑身灵气用尽,与凡人无二,那医馆的大夫便将我当凡人般诊治,竟让我身体还有所好转,我便干脆躲在那儿养伤,直到半年后才离开那里。后来我才知道那妙须道君竟还去过那成安城搜捕我,只是他没料到我会躲在一个凡人医馆而错过了。
两次服用暴潜丹并多次透支真元,我的修为一直恢复不了,而元婴道君势力庞大,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四处躲避,后来我干脆便以一个凡人的身份生活。刚开始,我每天连一个下品灵珠都挣不到,储物袋内的下品灵石早被我逃亡时用完了,只剩下中品和上品灵石,我没敢拿出来用,有段时间连衣食都成问题。无法之下,我赖上了你们母亲。我当时如此作想,你们母亲原本就与我结下救命的因果,债多不愁,索性再多上一层因果。只是这一层又一层的因果,最后竟由因果变成姻缘。在我们结为夫妻后,离开成安城,来到了这个小镇,这是你们母亲的故乡,有你们外祖父母的坟地,来此拜祭以慰先灵,之后便决定长久居住在这个纯朴的地方,就再也没有离开。
你们母亲死前让我发心魔誓,若我一日未达到元婴期,一日便不得离开小镇。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好好活着,而不是为了报仇牺牲自己的性命,凭我结丹未至的修为去对付元婴道君只不过是自找死路罢了,何况我此生修为提升的希望已经不大了,而我尚且还有两个儿子未长大成人,当时我答应了。
往事的一切便是如此,之前未曾将这些因果言说,一则是不想你们也陷入仇恨有损心境,这些往事多一人知道便多一人承受,知道了这些,若实力又不够,对报仇无能为力,除了影响道心,再无任何用处;二则是你们之前还未到离开小镇的时候,我不随你们离开小镇,你们三人的修为让我不放心,更何况外面还有实力如此强大的敌人,而岚儿你却偏偏想要离开小镇拜入道天派,那岂不是将自己置入虎口,所以勿怪我当时阻拦你。”
“父亲,我未有怪怨于你,那时我也不知如此家仇啊,只是不理解您为何如此罢了。”奚岚有些羞赧地说道。
奚昌远扬起了手,表示不再进行这个话题,接着道:“罢了,这都过去了,你如今明白就好。自葳儿测出木雷灵根,我便一直想着如何让自己孙儿不辜负天宠者这一称号,我手中虽然有些功法,但都是五行功法,没有一本雷灵根的功法,没有相应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