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他治疗过,已经没有大碍了,但还要休息几日才能恢复。这样一来,我们就得再耽搁几日了。”现在穆世澜一刻也不想在石家寨多呆了。
从回来之后,她就感觉几个被石寨主派来伺候的下人,看她的目光带着几分防备和疏离,不再如之前那般客气有礼,让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虽然还不知石霆打的什么主意,但不可否认,在没查到圣火庙到底丢失了什么物品之前,石霆甚至另外二位寨主都不会轻易让她离开。
“的确不宜多呆了,不光是圣火庙失窃一事,还有那封密信……”夕辉语气一沉,神态仍是老神在在。
“别说了!你想害死我吗?”穆世澜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一个窟窿。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他没察觉到,自从得到那封信后,她心情一直很不爽吗?
“放心,我已经在门外布下了隔音禁制,没人会听到。”夕辉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眉头好看地簇起,“小七,那信到底写了什么?为何让你这般紧张?”他本想等她自己说出来,但看她的样子分明是紧闭了心扉,不愿对他多言,这让他心里无端感到恐慌。虽然这些日子,两人一直在一起,但感觉和从前完全不一样。至少,在他还是手镯里的那只恶鬼时,她是信任他的。
“别问了。”穆世澜试图挣脱他,双手却像被铁钳夹住了般动弹不得,索性放弃挣扎,移开视线冷冷地道,“那是我师门的事,与你无关,告诉你也没用,何必徒添烦恼。”
“怎么没用?”夕辉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眉头深深地拧紧,“以前在穆府。在百草园,甚至在云渺峰,在万雪岭,你的哪件事我不知道?你有需要的时候,我可没少帮忙,那时,你怎么不说你的事与我无关?怎么不怕给我带来烦恼?如今,我不过换了个模样,你就当那些事没发生过?你想都别想!”
穆世澜怔怔望着他,她从未见过这样霸道、失控的他。甚至连话也说得咬牙切齿。
夕辉两只手捏住她的肩膀。双眼一瞬由黑变红。红如玛瑙,令他面容看上去妖异俊美,“你看清楚了我是谁!我是封夜,从来都没变过。你明白吗?”
穆世澜心中一阵刺痛,“我倒希望你就是他,但实际上,你真的只是换了个模样?别自欺欺人了,夕辉,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夕辉沉默地看了她片刻,道:“你是打定主意不肯说了?”
见她不搭腔,他终于松开了她。
片刻后,他眼睛恢复了一片黑沉。语气也平稳了许多,“好,我不勉强你。不过,我们之间回不回得去,你说了不算。”言罢。打开门出去了。
穆世澜虚脱般跌坐在椅子上,才发现浑身出了一层冷汗,心底无声苦笑了一下,封夜,你根本想象不到这封信的内容若被泄露出去,会给云渺峰造成多大的影响。她重新在门口布下禁制,防止有人闯进来,然后回到房间拿出了那封密信。
密信封口处本来被下了禁制,但早就被破开了,这信是龚和交给高辛的,里面的内容不太可能还瞒着高辛,那么禁制就是狐妖王破开的了。幸好狐妖王修为毁去大半,顾着疗伤,恐怕暂时还没心思泄露信的内容来报复她。
穆世澜拿起信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字迹凌乱却力透纸背,可以想象,龚和写这封信时,心情是急迫又沉重的。
“洪乙,我们四友收到穆云崖的传信,来到南海灵溪岛相聚,本以为各自都能顺利拿到你许诺的不灭真卷四卷。不料,有人走漏了风声,引来紫霄派、凌云剑派、天煞城各有一名高手前来搅局,此外还有一位看不出来路的无名散修。为争夺那四卷医典,我们四友与这些宵小之辈大战了一场。
我的对手便是那无名散修,你绝对想不到他是谁派来的。在我一击重伤他,他试图逃遁时,我看到他用了‘祥风云翅’。那可是一件保命的飞行法宝,还记得炼制此法宝所需的化形期祥风兽的珍稀根骨,便是以前我送与你的。后来我听说,你将此宝送与了三徒弟智钧,而那无名散修虽然并非智钧,但不可否认,无名散修前来搅局,必和智钧脱不开干系,否则智钧怎会将如此重宝送与他使用?
是否智钧就是泄密的幕后之人?若不是他泄密,想来也不会引发此次大战。老友,或许我们都被你徒弟算计了。造化弄人,我本向你求取治病功法,到头来却因它丧命,也许是天意。如今我只有一个心愿,希望儿子能参悟其中奥妙,才不枉费你我当年所付出的努力。至于医技进阶之法,恕我无能为力了。
龚和临终血字。”
智钧如今是云渺峰的长老,元婴期老前辈,他竟然会是当年引发南海灵溪岛一战的罪魁祸首?
穆世澜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真相,虽然她从未见过智钧本人,但在门派里,却从未听谁说过智钧的不好。门派里关于智钧长老的议论更多的都是好的一面,他又从某个秘境、某个海上仙岛回来了,带回来不少天材异宝,若是侥幸碰到他,嘴巴甜一点,还有机会得到一两件小礼物,虽然其人性子有点闷,不如皓宁随和可亲,但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