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兄,不好意思,我一来就坏事,可我也不是有意的嘛。再说了,眼下情况危急,多我一个,多一份助力,所以请你不要板着一张脸,放松点,行吗?害我紧张死了。”曾兆书才不管徐映寒在云渺峰是不是众星捧月的身份,他只知道,出了云渺峰就要靠实力说话。仰仗云渺峰这棵大树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打一场,谁的拳头厉害还不一定。
挑衅和敌意,若是出现在封夜的眼里,或许还能对他产生几分威慑力,但放在曾兆书的身上,却只让他觉得不自量力。再加上曾兆书不远万里追来,大模大样讨好穆世澜的举动,更让他觉得如同幼稚的把戏。说什么“助力”,他倒要看看,曾兆书有什么过硬的本事。徐映寒早就看到曾兆书乘坐的那艘蓝色船型法宝,冷哼道,“曾师弟点子多,可有法子带我们离开此地?若是做不到,就不要大言不惭。”
一直听二人打嘴仗,经此提醒,穆世澜这才吃惊地发现,他们三人坠落的地方,是一片绝谷。许是方才受到曾兆书那一撞影响,有五座山峰在一息之间变化位置,将这片绝谷合拢,使他们犹如深处一个竖起的巨掌中心。巨掌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到出口。但幸运的是,雪崩暂时未波及到这里,只隐隐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眼下别说寻找降寒仙草了,能否顺利走出这片绝谷都困难,。
曾兆书也看清了眼下的形势,但他仍旧好整以暇地对徐映寒道,“你急什么。等小七的仙草找到,我自有办法带你们离开。”转念想到他费尽心血打造的逍遥船,不由满腹牢骚,“不过,让你坐逍遥船,真是便宜你了。”
“还以为有什么好点子。有机会我倒想见识一下,你的破船能飞多远,最好别再撞倒山峰。丢人现眼不说。还白费大家的时间。”徐映寒不甘示弱地讥讽。
生怕曾兆书会气得破口大骂,两人再吵只会拖延时间,穆世澜烦躁地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闲心吵架。不想出去的话,就留在这里好了。我的降寒仙草还没找到,懒得管你们。”
见穆世澜冷着脸走了,曾兆书瞪了徐映寒一眼,连忙跟过去。
“在这种酷寒的地方,连只鸟都无处落脚,更别说找什么仙草了。小七。你到底是从哪里打听到消息的?难道是你师父?简直太不靠谱了。”曾兆书大发感慨,完全不顾及徐映寒的面子。
徐映寒再有定性。听到有人背后议论他爹,面上也不禁流露出几分不快。注意到徐映寒脸色微变,穆世澜很为曾兆书的不知趣感到头疼,连忙道:“事无绝对,你又不熟悉万雪岭,怎么知道这里没有降寒仙草?还有,师父就是师父。他不可能骗我。”
“是吗?那我过来这里,路上连半根草都没看到。”曾兆书斜斜瞟了徐映寒一眼,就是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降寒仙草不一样,若是那么容易找到,这里早就被踏平了。”穆世澜反驳道。
她知道,曾兆书必是故意与徐映寒针锋相对,而徐宜真身为其父,免不了连带着被攻击。她猛然记起,皓宁师祖那日带她去看望曾兆书。问了几个关于她和曾兆书之间的敏感问题,必是皓宁在曾兆书出关后说了什么,曾兆书以为徐映寒图谋不轨才赶来。可就算她和徐映寒之间有什么纠葛,这是她的私事,曾兆书又有什么立场来干涉?转念又想,曾兆书受六哥所托,要照顾自己,又是她知交好友,若是因为这些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正思虑间,就听曾兆书直击要害地说道,“飘渺峰那么多师兄,你师父为何不派别人,或者多派几个人,唯独派他跟你一起来?实在太奇怪了。”
有些窗户纸捅破了,是会让人尴尬的。这家伙聪明有余,同理心不足。穆世澜刚要反驳,却见曾兆书堵住徐映寒的去路,一向眯起的黑眸犀利地张开,“徐师兄,你倒是说说,你爹为何派你过来?”
“我不和无赖打交道。”徐映寒看也不看曾兆书,绕过他,负手往雪地深处行去。
曾兆书冲着徐映寒的背影冷笑,“怎么,说不出了?还是不好意思说?父子果然一个德性,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还怕被人说穿,道貌岸然。”他又不是飘渺峰弟子,才不管那些尊师重道的教条,惹他不爽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曾兆书飞起一脚,一个雪团撞在徐映寒的后背,徐映寒冷哼一声,根本不予理会,气得曾兆书又抓了几个雪团就要砸过去,穆世澜上前阻拦,“你省省吧。徐师兄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有任务在身,不是专门为了帮我的。”
曾兆书就上下打量了穆世澜一眼,点着她的额头,叹气,“小七,你啊你,叫我说什么好。”
见徐映寒走远,穆世澜笑着撇嘴,“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闲,徐映寒此来的确是查一件事的。且不说徐映寒对我有什么意图,就算真有,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过我这关。我知道,你怕我出事,想替我出头,可你也犯不着说我师父的坏话吧?还有,你管闲事,也要看看时机。眼下还是保命要紧。”
曾兆书愣了半晌,如同卸下一副重担,吁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被徐映寒骗了,害我担心死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