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你放心,我绝不对丢了你……”
沈雪如已经一个耳光扇过去,笑中带泪说道:“还说不是编的。即便王爷说了这样的话,也不过是酒后呢喃上几句罢了,你怎么能记得如此清楚,叙述过来条理清晰?”
寇敏怯怯的看了皇甫北楚一眼,小声说道:“王爷不止是呢喃,他一晚上,都在翻来覆去,重复这么几句话。还说……还说……”
“别说了!”皇甫北楚攸得站起身来,满脸怒容:“赶出府去!”
寇敏听见他如此绝情的话语,突然来了勇气,一把挣脱开沈雪如的禁锢,像是浑身充满了力量,对着皇甫北楚大声道:“王爷若是心够狠,那便杀了我,否则,将我赶回娘家,我爹爹知道我已经跟你王爷,想必是告到御前,也会为我讨一个公道的。”说着孤傲泠泠的看着皇甫北楚:“王爷别欺负敏儿年纪小,以为不懂事。敏儿心里,敞亮着呢。”
寇敏说的是实情,堂堂楚王将大臣的女儿睡了,回头像没事人一样的赶出去,别说是当官的,就是平头百姓,心里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老夫人此刻才似乎回过神来,缓缓开口说道:“都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赶人不赶人的,楚儿,我看你是昨晚从宫里回来酒喝多了,分不清轻重。”
若是不负责任的话传到皇上耳朵里,那皇甫北楚这些年辛苦建立的印象,都完全覆灭了。
思及此,老夫人脸上便勉强带了三分笑:“雪如,你也太沉不住气了,这事情还没搞清楚呢,就要打要赶的,成什么样子。”说着面向霜子:“霜姨娘,你且说说,你对敏儿说的话,怎么看。”
霜子低头答道:“妾身不敢撒谎,并不知道此事,也是听敏儿小姐的一面之词而已,若是妄加评判,有可能冤枉人。倒不如让王爷评判吧,他是当事人,应当清楚。”
皇甫北楚却奇怪的看着霜子。
他曾多次将霜子误以为是傅余婉,因此将寇敏误以为是傅余婉也不奇怪,霜子应该知道有这个可能性,却避而不谈,当真奇怪。
寇敏见霜子公正,释然了几分,又想到方才的威胁,皇甫北楚应当不会再将自己赶出府去,一时便放了心,挑衅似的看着沈雪如。
沈雪如果然气愤老夫人临时叛变,大声说道:“王爷有什么好问,刚才已经放话,将这个贱女人赶出府去。”
寇敏却并不害怕,反而轻轻笑了:“刚才说是刚才说的,现在可不一定了。”
说着看一眼老夫人,又看一眼皇甫北楚,大声问道:“是不是,王爷。”
皇甫北楚淡淡的笑着道:“来人,将寇敏送回她娘家去。”
寇敏自进府以来,对他的意图,昭然若揭。皇甫北楚若是再不明白,岂不是像个傻子。
昨晚的事情,自己固然有责任,可寇敏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否则除夕之夜,不去守岁,倒是在北苑旁边转悠,若说是无心的,谁也不会信。
可怎么就将她当成傅余婉了呢。
皇甫北楚苦思冥想,突然大踏步上前,一把捏住还沉浸在错愕中,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寇敏的胳膊,大声道:“昨晚那串红色的珠子呢?”
寇敏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来,急的有些手足无措,试图挣开他的铁掌,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么珠子?”
“那串晃眼睛的,红色的珠子,做成项链,戴在你的脖子上。”皇甫北楚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沈雪如狐疑的目光投过来,连带着还有霜子。
红色的珠子,那就是昨天那串玛瑙珠串了。寇敏故意戴着它,走到北苑附近,让喝醉酒的皇甫北楚误以为她是傅余婉,从而表露真情,一夜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