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拖动着,先给沈雪如闻了闻,又给沈问之,最后走到皇甫北楚身边,轻轻的递给他,小声说道:“表姐夫,这碗盖上可都是茶香,是茶叶晒干后最原始的一抹味道。”
皇甫北楚不好拗过她的好意,接过来轻轻闻了一下,顿感一股醇香之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忍不住又深深呼吸了一大口,仿佛近来的烦心事都随这茶香而去。
等皇甫北楚将茶盖还到手中,寇敏才又回到茶具旁,轻轻的一冲二泡三闷,再每个小茶杯里倒上一口,由几个丫鬟用托盘分别呈给各人。
茶杯是紫砂的,跟檀木茶具配在一起,相得益彰,愈发显得寇敏娇媚动人。
沈问之将一口茶悉数饮完,忍不住大声呼道:“好茶。果真这样泡饮,才将真正原汁原味的茶香泡出来。敏儿,你这手艺,比那些只知道东施效颦博宠爱的伎俩有用多了。”
说完眼角瞟了霜子一下,霜子似乎并没有觉察到,只是专注的喝着杯中的茶。
皇甫北楚也赞叹了一声,寇敏喜不自胜,提着小茶壶到他边上给他续茶,却听沈问之嘟哝道:“先给我续嘛,明明是我先干为敬了!”
这句话本是玩笑话,寇敏像是突然被吓了一跳,手一个哆嗦,滚烫的茶水就撒到皇甫北楚端着杯子的手上,虎口处立刻通红一片。
沈雪如一见大惊失色,急忙站起身来,寇敏却已经将茶壶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从腰间掏出一方薄纱的手帕,为皇甫北楚手忙脚乱的擦拭,脸上急得都快哭出来:“表姐夫……敏儿不是有意的。”
皇甫北楚并没有生气,只是接过寇敏的丝帕自己擦拭着,回答道:“不碍事,你小姑娘家家,手上的力气不够大。”
沈雪如围上来,见皇甫北楚的手都脱皮了,一把抢过寇敏的丝帕扔给她,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绸缎手帕,将皇甫北楚的手先整个包起来,随后才小心翼翼的问:“要不要去上点儿药。”
皇甫北楚笑着将手缩回来,说道:“那就那么娇贵了,你们都坐回去吧,好好的喝茶的兴致都被这点子小事给败了。”说完用眼睛瞟了霜子一眼,发觉她仍旧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喝茶,冷静的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沈问之急忙附和道:“对,对,既然没什么事情,敏儿你坐回去泡茶吧。”
寇敏眼眶都红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皇甫北楚一眼,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重新坐下,寇敏却没有出手泡茶,而是一脸忧心忡忡的对着皇甫北楚担忧的问道:“表姐夫,你真的不痛了?”
皇甫北楚抬手示意她继续,寇敏这才又娴熟的泡起茶来,只是明显心思并不在上面,时不时抬起头看皇甫北楚两眼。
沈雪如又问了一些沈问之的近况,得到的回复多数是带着些怨气,言语间颇有怪两位母亲多事,给自己谋了一份这样的差事的意思。
寇敏奇怪道:“表哥,别人都是感激来不及呢,你倒还有怨言来了?当官儿不好啊,娶个郡主不好啊,生个孩子不好啊。”
沈问之对她的插嘴很不满意,呵斥:“大人说话,你泡你的茶,别插嘴!”
寇敏撅着嘴不吭声,沈问之终究还是疼这个表妹的,便又说道:“你刚来,许多事情不懂,表哥回头跟你解释啊。”
寇敏不懂,霜子却懂。倾城郡主心里有皇甫瑞谦,沈问之并不是不知道,却仍旧在沈雪如的帮忙下,抱得美人归。虽说是姑侄的亲戚,亲上加亲,但说起来,沈家还是高攀了。
这样关系,沈问之作为一个男人,活的不憋屈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