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以皇甫北楚的个性,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会给薛宾鹤一条生路的。
这就是男人的冷酷无情。
而自己,只要有这个卑贱的出身,就永远也不可能越过了沈雪如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沈国公府彻底倒了。
想到这一层,霜子再度环绕四周,就换了一种心情:“还不算太坏,这东西还算齐全,比先前差了些,却比浣衣房的吃住要好得多了。”
清水一听她这种自我安慰和挪揄的话,不由得愈发来气,将桌上的茶碗一把扫到地上,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堆,就连意儿都不打圆场了,气鼓鼓的跟着叉着腰站在清水旁边。
主仆三人正各自想着事情呢,桐花已经牛气十足的过来,招呼着一干仆役进来打扫,将屋里的东西搬的搬,抬得抬,都弄到院子里去了。
清水叉着腰,伸出一只手指着她们大声吆喝道:“哎哎,干什么呢,毕侧妃还在这里,你们反了天了?”
桐花轻蔑一笑,伸出手将她的手压下,笑着说道:“什么毕侧妃啊,连晋封之礼都没有完成,算什么侧妃啊。王爷可说了,从今而往后,毕侧妃,哦,不,霜子姑娘,就是楚王府的姨娘了。”
说完挑衅似的看着霜子,恭恭敬敬叫了一声:“霜姨娘。”叫完一拍手,笑着道:“哈,还是原来的称呼好听,叫起来可真顺口。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叫回霜子呢。”
清水听她话里肆无忌惮的放肆,伸出胳膊想打她,却被桐花伸出手架在半空中,冷着脸阴森森说道:“我桐花从沈国公府道楚王府,还没被下人打过呢。”说完狠狠将清水的胳膊一甩,闲荡在半空中。
正洋洋得意的笑,霜子已经站起身。大踏步走向她,“啪”的一声,扬起手一个清脆的耳光便扇在桐花脸上,立刻红起来,留下五个手指头印子。
“没被下人打过,那就是被主子打过了。”霜子拍拍双手,冷冷的道:“我虽是姨娘,却也是正经儿的半个主子,打你,还不需要经过谁的允许吧。”
桐花初时想还手。见霜子冷静的站在那里。自有一番骇人的气度。像是真的发怒了,愤愤然的将手放下来,捂着脸冲着一旁呆呆望着的婆子们道:“赶紧的,都收拾好了。把地方腾出来。”
吩咐完毕之后,冲着霜子阴冷一笑,似乎对刚才挨的那一巴掌毫不介怀:“半个正经主子,请吧。”
清水疑惑的问道:“我们好端端的住在这儿,要我们去哪里?”
桐花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大声说道:“哎呦,我当你们知道呢,心里还想接到了消息,怎么还好意思死皮赖脸的住在这儿。却原来不知道啊。”说着清清嗓音,唱喏一样说道:“楚王妃表妹要到府里小住几天,薛侧妃的院子,她嫌不吉利,要住离院。”
清水挺胸而出。怒火中烧:“王府里又不是没有空置的院子,哪里不能住,一定要住离院,分明是想赶我们走。”
桐花笑着道:“你真要这么想,我也拦不住,各位,请吧。”
意儿嘟哝道:“总得告诉我们住哪儿吧。”
桐花笑意盈盈,用手指着隔壁说道:“去那儿,楚王妃给你们指的好地方。你不是同情薛侧妃,和她交好吗,正好同甘共苦,感受一下她在那儿住着的滋味儿。”
清水怒道:“欺人太甚,我们不搬!”又指着换进来的成色一般的桌子,椅子,“定然是楚王妃擅自出的主意,否则就不会先换桌子椅子,再叫我们搬出去,直接将这些东西搬到隔壁去便是了。”冲着桐花大声喊道:“我要见王爷”。
桐花翻个白眼冷哼一声,越发猖狂的趾高气扬,忍不住呵呵笑着说道:“你以为这些东西是给你们用的?哼,这是给表小姐用的。就你们,一个姨娘,还配用白瓷?老老实实过去吧,那些薛宾鹤留下来的锅碗瓢盆,够你们几个使的。”
霜子三个人听明白原委,这才明白,沈雪如,果真够狠,赶尽杀绝,一点儿余地都不留。
清水率先怒气冲冲朝外面走去,边走边冲着霜子大喊:“还愣着干什么,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我要去见王爷。”
霜子大声叫住她,冷冷的看了桐花一眼,笑着道:“听从楚王妃的安排才是。”
桐花阴冷的瞥着她,摸摸脸上红肿的地方,立刻疼的龇牙咧嘴的。
新的院子连个名字都没有,说白了,连个院都不算,统共两间房,门口用篱笆围了一圈,从前是给伺候离院主子的下人们住的。霜子因住在离院时节俭惯了,最多时也才四个人,离院完全住的下,这边就空了下来,成为上次皇甫北楚发落薛宾鹤的好去处。
既独立出来,又穷酸破旧,比离院还不如。
沈雪如这步棋,走的很好。趁她与皇甫北楚生了嫌隙,一举大肆进攻,逼得她连藏身之处都快没有了。
意儿捂着鼻子打量着这破旧的院子,见到处都是灰尘,率先找出鸡毛掸子开始打扫。清水犹自愤愤不平的道:“我当沈雪如是真心喜欢她那表妹呢,眼巴巴儿的把我们赶出来,将离院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