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眼,昂首挺胸扬长而去。
如沈雪如所言,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楚王府所有的下人都在四处寻找红豆的下落,就连江枫也托人悄悄来打听过几次,霜子一律说不知道。
皇甫北楚静静的并没有动静,不像猜测的那般勃然大怒,反而每日按部就班上朝下朝,绝口不提处置薛宾鹤的事情。
但是霜子知道,薛宾鹤此番是无路可逃了,看就看皇甫北楚会不会顾念往日的夫妻情分,。前有擅自吃药毒死胎儿,后有与男人私通风德败坏,任由薛之前在皇甫北楚面前如何得脸,却也是不能挽回的了。
清水庆幸的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及时将红豆送走了,看现在这阵仗,要是抓住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复又问霜子道:“你就那么笃定,她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霜子点头道:“若是她不知道,那便除了薛宾鹤,再没人知道了。薛宾鹤自然是打死了不会说,沈雪如若是不拿下红豆,怎么能彻底将薛宾鹤赶尽杀绝?”
“薛宾鹤不是关起来了嘛?”清水嘟哝着嘴巴道:“沈雪如这下子越发该得意了。”
霜子轻笑一声,抬眼似笑非笑看着清水。
清水被她盯的浑身直发毛,仔细反省了一下,才拍着手掌道:“瞧我,你教过我好多次,要眼光放长远些看问题,我刚才竟忘记了。”
说完靠近霜子小声道:“薛宾鹤与人私通,没有确凿的证据,沈雪如要要她彻底不得翻身,就必须找到那个男人;二来,此事是闺阁丑事,她大张旗鼓的这么闹腾,王爷面上定然挂不住,说不定会更厌恶她才是。”
霜子这才抿着嘴笑着道:“果然是有长进了啊。”
又沉思说道:“记得我梳妆盒子里的那条玛瑙项链吗?你将它拿出去,找个能工巧匠改造成一串步摇,剩余的,改成一条短些的项链。”霜子用纸笔画出一个模样,递给清水:“照着这个样子改。”
清水疑惑的端详着首饰的模样,笑着道:“好端端的改了干嘛?这个步摇的样式有点儿眼熟,像是……像是……”
“像是楚王妃戴过的。”霜子接话道,清水连连点头,见霜子不打算解释什么,将玛瑙项链装好,识趣的不再问了。
霜子眼前又浮现起曾经躺在汉白玉棺材中,傅余婉苍白的面容,那样的安详和宁静,不像现在的她,满心都是怨愤和极度的隐忍。
有时候,被欺瞒,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活的没有那么累,死了,也更容易解脱。
皇甫北楚为何要将傅余婉的尸身隐藏,还是藏在楚苑床底下的地洞里,她必须要弄个明白。
沈雪如气焰嚣张的搜查了两天,一无所获,薛宾鹤被关在柴房里,送去的食物据说原封不动端了出来,一连两天滴水未进,霜子去探望时,看门的婆子犹豫了许久,想必是联想到王爷要立她为正式侧妃的消息,还是怯怯弱弱的让开了。
柴房这里,霜子来过无数次,犹记得最初,沈雪如拿下她的罪证,让粗使婆子打断她的腿时,还是薛宾鹤出言救了她。
一年的时间而已,却已经人事变迁,身份颠倒。
薛宾鹤坐在柴房角落的稻草堆上,面色蜡黄,皱纹横生,从风韵犹存一下子走向了老姑婆,听见霜子的脚步声,抬眼看了看,苦笑着道:“红豆走了?”
霜子点点头,在她脚边上蹲下来,揭开带来的食盒,递一双筷子给她:“吃点儿东西吧。”
薛宾鹤不接,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许久才叹口气道:“你不问我是谁?”
霜子摇着头,笑着道:“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认识的有谁?除了那个林……”瞥见薛宾鹤惊恐而紧张的面容,霜子心中更是有了数,小声道:“葛神医害了你的孩子,你不恨他?”
“恨。怎么不恨。”薛宾鹤叹气道:“可我又冥冥之中觉得,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