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清水进来,笑嘻嘻的说道:“可奇了怪了,沈雪如居然如此大方。”
霜子急忙问是什么事情。
清水道:“她竟舍得把藤草被安排去鸿院了。”
霜子疑惑道:“哦?要安插眼线,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用人吧。”
清水笑着道:“就是啊,谁知道沈雪如怎么想呢。”思考一下,又道:“不过飞燕说,可能是桐花撺掇的。她们两个向来不对付,桐花的手段,厉害着呢。”
霜子想到今早藤草之事,心里多少有些膈应,半响才下定决心,对清水悄声吩咐了几句。
清水听完,面上出现惊诧表情:“有这种事?”又沉吟道:“那沈雪如打发藤草去鸿院,是怕东窗事发自己担干系?”
霜子摇头沉吟道:“只怕主要还是想对薛宾鹤不利。”
清水嘟着嘴,片刻放松下来,轻轻笑道:“她呀,从前也没少欺负咱们,依我看,就由着她们窝里斗,咱们看看笑话也不错,还能宽慰下心情。”
霜子摇头道:“此刻若是桐花与人私通,被藤草拿在手中,我定然坐视不管,巴不得她倒霉。可现在是藤草,咱们就要帮她一把。桐花此人,道行深的很,多少得忌惮着些,防着些。再说,上次被责罚,也是薛宾鹤用身孕为我求的情,这点子恩德,得还给她。”
清水细想了一下,赞同道:“此话有理,自从她桐花到了沈雪如身边。沈雪如行事说话都比从前收敛了许多,做事情也圆滑了,只瞧她现在又重获得王爷信任,被训斥的也少了。便可瞧出一二。”
霜子眼含感激:“还是你最体贴,与你一说便知。”
细细吩咐清水,悄悄去提醒一下红豆即可,其余的,无需多说。
清水笑着道:“那咱们要不要依葫芦画瓢,把飞燕打发出去,让沈雪如心里也膈应。”
霜子摇头:“飞燕的事情,我说过由王爷定夺的,他这两日公务繁忙。又忙着宽慰薛宾鹤,一时忘了也是有的,但是咱们不能忘,由着她先逍遥几天。”
清水恨恨的道:“只怕留久了,又是祸害。”
霜子伸手捏一下她的脸颊,挪揄道:“王爷若是迟迟不管,你肯定有法子,我就不操心啦。”
清水将她手拨开,笑着道:“你敢不管,我就敢弄她。让她好好喝一壶。”
两个人调笑一阵子,突闻外间惊呼:“沈侧妃!”
霜子急忙起身,沈雪如已然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将昨日收去的账本往桌上一拍:“你乱糟糟的记得什么帐?”
霜子疑惑的翻开,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心知这是没事找茬,爽快的拿出笔签上大名:“姐姐若是看不懂,查账时只管交与王爷,若有不妥,。我自己担着干系。”
沈雪如大概没想到她如此坦荡。气势一下子蔫了下来,嘟囔道:“拿过去的时候。就该让你签字画押的。”
说话间皇甫北楚竟然来了,见两个人交接账本,不禁笑着道:“这法子不错。是谁想到的。”
霜子正待说话,沈雪如已经先一步开口:“是妾身的笨主意。妾身掌管账本这一年来,未曾易入她手,上次母妃让妹妹掌管,妾身怕出傅余姐姐在世时,账目混乱不清之事,因此想了这个法子。谁管的账目,谁签字,查起来时,也知道找谁。”
清水早已经愤怒起来,却被霜子紧紧拉着手,不让她说话。
皇甫北楚赞许的看着沈雪如,面上带着笑容:“你劳苦功高,本王是记着的。若是没事,回院里去吧,本王一会就过去。记着,备上碧螺春。”
沈雪如喜不自胜,急忙答应着,躬身行礼退下,莲步生辉的摇曳着走了,那飘逸的身姿,几乎要飞起来。
而皇甫北楚对着霜子的脸,却变得冷峻起来。清水识趣的下去了,临走提醒霜子,别忘了飞燕的事情。
霜子倒杯清茶,放进他手中,随即挨在他的身侧,一言不发。
“你总是这么安静。”皇甫北楚倚靠在垫子上,叹口气:“不知道什么人跟我作对,居然劫走了我的信。”
“什么信?”霜子脱口而出,转而念叨:“你现在炙手可热,眼红你的人,暗中使绊子的自然多起来,换个角度想想,也说明他们感觉到危机了。”
皇甫北楚沉浸在苦恼中,貌似听不进去霜子的劝慰,只喃喃道:“一定要揪出来,否则,我寝食难安。霜子,你不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容不得一点闪失。”
皇甫傲天近来身子不适,全劳皇后衣不解带的伺候着,结发夫妻的情分,又一点点的燃烧起来,连带着对庆王,都多了许多和蔼之色。
庆王最近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教导,乖巧了很多,既不嚣张跋扈,也没有无事生非,惹得一些朝中元老,重提立嫡立长,皇上已然有些动容。
毕竟,庆王再不如皇甫北楚能干,仗着皇后母亲,也能加上好几分,而灵妃娘娘,则曾经因为触怒过皇上,被打入冷宫。虽然没有大错,却也蒙上污点。
一些中宫党羽便以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