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如正万念俱灰,长卿却来了,告知她王爷明日带她回娘家探望父母。
心中大喜,急忙梳洗打扮了,打算到书房向皇甫北楚请罪。
这件事情,不管最后结局如何,只要他心里还有他,那她就不会放弃。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定乖巧的迎合他,努力夺回他的信任,甚至他的爱。
长卿的话,又燃起了她的希望。
可书房门口,那几句话,振聋发聩。
沈雪如只听到关键几句,就仓狂而逃。那绝情的话,在她耳边不住回想。
“您对霜子姑娘的用心,比对沈侧妃多得多,就连薛侧妃在您心里的地位,也是不比沈侧妃少的……”
三个女人,她居然排在最后,就算她为他费尽心思,谋夺太子之位,也是一样。
他从来没想过立她为楚王妃,连薛宾鹤那样只知道在床上迎逢男人,浪荡**的烂货,也比她重要。
更何况还有一个出身底层,卑贱下作的瘸腿丫鬟。
她不甘心,绝不甘心!
可又能怎么样?
她可以大骂毕霜,可以辱骂薛宾鹤,甚至可以唾弃自己,却独独做不到放弃皇甫北楚。
苟延残喘的爱,她也要。微不足道的关心,她也舍不得丢下。明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或许就只是一颗棋子,她也甘之如饴。
低贱?卑微?下作?那又如何,在爱情里,哪个女人不是低到尘埃里去,由着这个天神一样的男人践踏,利用,傅余婉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她绝不会成为第二个傅余婉。她要从地上爬起来,除掉那些一个个碍事的女人,只留自己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共同顶天立地。
哪怕他不爱她,哪怕他厌弃她,哪怕他喜欢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却惟独没有她。
那又如何,只要最后站在他身边的,是她;陪着他笑到最后的,也只能是她。
皇甫北楚,我沈雪如,这一辈子,誓与你纠缠不休!
鸿院。
薛宾鹤只着薄衫,坐在梳妆台前,用吃饭的勺子舀起一勺白色粉末就往口中送,连水都不曾喝上一口。
凌空飞来一只梳子,将勺子打落,白色粉末纷纷扬扬的飘散在空气中,随后轻轻落地,与青石里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姐,你疯了?”红豆难以置信的冲上去,正面看着薛宾鹤。“这东西每次只能吃一小点儿,你这样吃法,岂不是送命了。”
“送命又如何?”薛宾鹤眼眶含泪,满腹委屈:“就算死了,也不过双眼一闭,可这样屈辱的活着,有什么意思?沈雪如处处压在我的头上,连假装怀孕争宠王爷都放过了她,不处不罚的,还亲自陪她回娘家,好看的小说:。你可还记得,上次我娘过来看望我,我花了多大的力气,费了多少工夫,求了他多少次?如今,连个瘸子丫鬟都与我平起平坐。”
红豆一时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劝她,其实薛宾鹤就算不说,她们两个也是心知肚明的,皇甫北楚对她,若是情深意重,那是个笑话,可若是半分情意也无,也不大可能。
若是一直如此就罢了,薛宾鹤也就规规矩矩五日一次的伺候着皇甫北楚,默默地吃药,以求生个儿子巩固地位。可现在,皇甫北楚对沈雪如的诸多过错,连一句重话也没有,对于新来的霜子,更是宠爱有加。
女人的嫉妒心,便膨胀到了极致。
“我不过是想生个儿子,这有错吗?”见红豆沉默不语,薛宾鹤凄怆叹息:“我吃了一年多的药,别说男女了,连个胎像都没有,我还吃了来做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将整盒的“神麒丹”通通倒在地上,很快铺上了一层白色。
红豆阻拦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薛夫人好不容易求来得药,被糟蹋得一丁点儿也不剩。
薛宾鹤连盒子也一同扔了出去,这才抚掌大笑说:“都倒干净了才好,一点儿也指望不上。”
仔细拿脂粉匀了面,细细化好了妆,换一声艳丽衣服,神清气爽得出门去。
刚走到花园,见一干丫鬟婆子忙忙碌碌的搬着东西,大惑不解,红豆急忙上去问了,却是皇甫北楚下令赏了霜子许多东西,现在正一件一件往离院搬呢。
一张八仙琉璃小桌被抬出来,薛宾鹤瞟了一眼,这是她上次央求了几次,皇甫北楚都没舍得给的,顿时气急攻心,佯装脚下一个踉跄,跌跌撞撞的,冲过去撞到搬桌子的丫鬟,“哗啦”一声,琉璃桌一条腿磕断在地上。
那丫鬟开始吓得大惊失色,待看清薛宾鹤,急忙行礼。
薛宾鹤调戏着笑看她:“飞燕,你何时去了库房当差,本妃竟不知道?”
飞燕憋着一肚子气,她本来在书房伺候的好好的,结果昨儿晚上,沈雪如假孕被戳穿,请她过去伺候,她不想此时沾染是非,因此托病推脱了。
岂料楚王只责罚了彩青,并没有处罚沈雪如,她隐约觉得有些后悔。
今天一大早,听说王爷带沈侧妃回娘家,她寻了个机会,故意到锦院周围徘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