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鬼子刺刀的*迫下,走到西北街一带,忽然看见几个鬼子正抓住一个少女,强行脱衣服,少女在大骂声中挣脱魔爪,奋力抓扯,顿时,鬼子的脸上被抓了几道血痕,疼得哇哇大叫。一个鬼子看着受伤的同伴,嘲笑不止,可没提防少女扑过去,“唰唰”几下,嘲笑的鬼子脸上也被抓了几道血痕。
周炳他们见状,心里叫好,同时,也为这名少女担心起来。
果然,几个日军见这个状若疯虎的少女接连伤人,大怒,调转枪口就是几枪,可怜少女被打倒在地,连肠子都露出了外面,可少女强忍着痛苦,爬行着,向着鬼子的方向,一步,两步,三步……,身后的血被拖成了一道刺目的血痕,日军被少女顽强的生命力给震撼了,连连后退,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周炳在少女转身的同时,看清了是西北街的姑娘贺月娥,她的本家哥哥三瘪子为了保护张培梅,奋不顾身,被一个潜伏的日军打死,这一家人真是刚烈。不一会儿,贺月娥就寂然不动了。事后,人们收敛贺月娥的尸体时,眼含热泪,无不为这个坚贞不屈的胡娘而感动,活着的天镇人几乎都来给她送葬。至今,贺月娥的坟还在北城门外,人们称“贞女坟”,其他书友正在看:。
众人见一个少女面对凌辱居然会奋起反抗,都有点羞愧的感觉,这些人都是大老爷们,可面对日军只会默默忍受,幻想日军大发慈悲放过他们,从来没想到反抗一词。
被日军押解的众人继续往前走,见到处是被杀的人。路过西街的“积厚成”、“庆福元”、“义和城”、“天德公”、“德庆隆”等几家商号,正遇上一伙日军像恶魔一般,“噼里啪啦”直砸商铺面门,就见这些商号厚厚的门板被砸开了,日军一窝蜂地冲进了里面,霎时,从里面传来一阵哭爹叫娘的喊叫音。周炳看见一个姓冯的老板拽着一件新羊皮袄不松手,被鬼子挥刀砍下脑袋,头滚在了门外,身子却还在门里,一双争夺新羊皮袄的手还直直地伸向街上,似乎用这种手势在诉说自己的不屈……
周炳摇摇头,叹息一声,为冯老板的财迷,更为日军的残暴。
抢夺了钱财的日军心满意足地跑了,后来没抢到的日军更加疯狂,把不值钱的东西扔得满街都是。劫后,日军又把这几家商号浇上汽油烧毁了,大火熊熊燃烧,浓烟笼罩了整个天镇。
后来,周炳遇见了一件令他羞于齿口的事,几个鬼子在大街上公然*两名年轻的女学生。这两名女学生周炳认识,一个叫刘银兰,一个叫刘玉兰,两个都在大同上学,刚巧回家就遇上了日军围城。可怜两个花季少女被十几个鬼子轮流*,看得这被押的40多人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冲上去跟鬼子拼命。这活生生的例子使得周炳彻底打消了对鬼子的幻想,心想,多亏听了小杨的规劝,让女儿躲在地窖里,否则,一旦让鬼子发现,难保不是这两名女学生的下场。周炳被鬼子推推搡搡,走得异常艰难,此时,活命是周炳的唯一想法。
如果说一路上看到的只是零散的悲剧,那么,到了云金店附近,周炳的心彻底凉了,只见云金店赫然是一副人间地狱。这里,死尸遍地,鲜血四流,苍蝇满天,血腥盈空,人们已经被彻底震撼了。忠厚的天镇人哪见过这种屠宰场面,一些人被吓得有些傻了,连走路都不会走了,即或走,也如僵尸一般。
这群人强行被赶到西城门的瓮城里,这里有一个破旧的城墙洞。这个城墙洞是早年就有的,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留下的,反正在周炳的记忆里就有,小时候,周炳还在这里与同伴玩耍过,记得那个洞很深,里面黑黢黢的,洞里不远有一根门框,估计是明代的藏兵洞,后来废弃不用了,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
日军把这群人赶到洞里,最后边的周炬和吴正德骂骂咧咧地不想进,就被日军枪杀了,吓得人们疯狂地往里挤。周炳被惊慌的人们挤得快喘不过气来,像贴饼子一样往里挤,正在这时,猛听得一阵机枪的射击声,紧接着,两颗手榴弹就在洞里爆炸了。周炳在强大的爆炸声中晕了过去。
夫人在周炳被鬼子押走后,六神无主,急得在前厅坐不住,一会儿走到街上看看,一会儿到后院瞧瞧,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个滋味。偶尔有一两个人路过,夫人就拉住人家的手,絮絮叨叨地问问这问问那,可人们哪敢多停留,恨不得像个老鼠一样钻进洞里才安全,只好胡乱地说几句话就马上跑了。没办法,夫人只好走到街口,望着周炳走的方向,
天镇城到处是枪声和火光浓烟,看得出来,天镇已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周美云和杨胜武此时在地窖里也是心神不定,不说别的,就说挂念两位亲人就足以让他俩心事重重了,再一个,就是担心日军发现地窖。有一段时间,日军在后院搜寻东西时,地窖上面的响动让俩人心惊胆战,杨胜武把赵岐功留下的匣子枪的保险都打开了。周美云吓得紧紧抱着杨胜武的胳膊,心里“通通”乱跳。好不容易等上面没了响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马灯早已被杨胜武给吹灭了,当时,周美云还嗔怒杨胜武的举动,后来,杨胜武解释说,要不吹灭马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