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内,青烟袅袅,珠帘低垂……
一名少妇正端坐在铜镜前闭目养神,她穿着鹅黄色的锦缎中衣,织金绸镶边,袖口绣着彩凤祥云,技艺精湛。一头青丝披散开来垂至腰际,两个粉衣宫女正伺候左右,用玉梳轻柔的抚着发丝……
梳妆台上的香炉里,可兰国进贡的名贵香料正烧的旺,阵阵香气打着卷的袅袅上升,沁人心脾……
闭目女子很是享受,面容祥和略带慵懒,薄施粉黛,眉如柳弯,一点似有似无的酒窝点在面颊,一张未涂朱红胜似朱红的薄唇,肤若凝脂,百媚丛生。
粉衣宫女打开桌上的檀木鎏金小匣,取出一串朱钗在女子盘好的发髻上比了比,觉得不好,便又放了下,拿起一串翡翠碧玉步摇在头上比了比问道:“娘娘今儿气色好,带这个步摇可好?”
女子睁开了眼,抬起纤纤素手比了比,慵懒的应了声:“嗯……”
“娘娘带这个真好看!”
“那是,咱们娘娘是谁了,带什么都好看!”
两个宫女一唱一和的称赞着,女子瞥了两人一眼:“本事见长,嘴儿愈发的甜了?”
“娘娘说笑,奴婢们不敢,奴婢们说的都是实话……”说着便嗔笑起来。
女子也不恼,全当打发时间便也这般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两个丫头聊天。
屋里一片祥和,却苦了门口候着的那位……
田嵘公公在门外已经候了个把时辰了,他着急向娘娘汇报情况,又不忍吵醒娘娘,便只好这般在门口候着。天气寒冷,冻得田嵘公公不住的跺脚取暖,这会听了房里传来的说话声,田嵘这才推了门进去。
绕过珠帘,见娘娘心情甚好,他又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先缓一缓再说?便在这犹豫的片刻,屋内传来了声音:“是田嵘么?”
“是,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田嵘立刻跪下行礼。女人继续摆弄着自己头上的发誓,慵懒的应道:“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出什么事了,要你大清早的跑来?”
“娘娘……”田嵘欲言又止。
“怎得了?这般吞吞吐吐?这不是你的风格!”
“娘娘恕罪……奴才的确实有事,只是不知此事,当讲不当讲……”说着用眼神瞥了一眼那两个粉衣宫女。
皇后娘娘摆了摆手,宫女们手上的活计便停了下来。
“你们先下去!”
“是……”两人应着行了礼,便退了出去,好看的小说:。见两人走了,田嵘才松了口气,皇后漫不经心的问道:“这回能说了吧?什么事这般神秘兮兮?”
“回皇后娘娘……确实出事了……”田嵘压低了声音。
“出事?行了,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此事……是关于二殿下的,昨夜……据昨夜巡逻的侍卫们说,二殿下抱了个昏厥的宫女……”
“胡闹!年纪不大,竟厮混起宫女了?!”皇后娘娘猛拍桌子,气的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瞪。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听奴才把话说完……二殿下并不是将宫女抱回了自己的寝宫,而是……而是送进了正祥宫……”田嵘说完抬起眼皮偷偷观察着皇后娘娘的表情。
皇后娘娘显示没想到事情会这般发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他去了正祥宫?冷辰那里?”
“回娘娘的话,正是大殿下的寝宫……”
“这阳儿是想做什么?堂堂一国皇子,去抱一个身份低微的贱奴!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那宫女是何许人也?查清楚了没有?”
“说到此事,奴才便觉得蹊跷,按理说凡是宫女入宫,内务府必有身份背景等详细记录,可昨儿奴才查了一夜,也没查到有关这个人的半点信息,甚至压根就没有叫若安的人……”
“若安?”皇后娘娘的眉头拧在一起。
“是的娘娘,二殿下抱的那位宫女便叫若安,具体姓氏不祥,询问了附近宫中的人,都说不曾见过这名女子,至于大殿下的正祥宫,更是从昨日开始便大门紧闭了……”
皇后娘娘皱着眉陷入了沉思,田嵘心中不由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二殿下是皇后娘娘心尖上的人,处处为他着想,可这二殿下却跟着了魔似的整天黏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竟跟自己的生母愈发的疏远。可即便如此,皇后娘娘依旧还是处处为他着想。
“查不到也无妨,区区一个宫女,悄声除了便是……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带来让本宫瞧瞧,我倒要看看她长了副怎般的嘴脸!能劳烦的起阳儿!”皇后娘娘边说边用手扶着桌上的盆栽鲜花,指甲一用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便这般被掐了下来,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冷安手里的药还未喝完,便接到了皇后娘娘召见的旨意,她吓得差一点将碗砸在地上……宣旨的公公并没有离开,反倒是站在一旁督促道:“姑娘请快点,皇后娘娘的耐性可不好!”
“还请公公里面请,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