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桐在被黄璃解救出来时就赶紧拉了罗子琪跑了出来。笑话,谁想在里面掺和,打了当朝侍郎公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让那个梁少卿找那个黑心小气的家伙,自己就说不认识那个人!
她看了看眼前一脸狼狈的罗子琪,恢复了那种冷清端正的准少奶奶样:“多谢欧公子仗义执言,保护家妹的清誉,不甚感激,不如我陪你去看大夫吧!”
罗子琪脸上一片惶恐尴尬,忙施礼“不必不必,小伤而已,在家自己去就可以了。”
梓桐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子怕是年轻男子的噩梦,跟他去估计人家以后就不用找媳妇了,不过看这人一脸文质彬彬书生气十足,真的给冯琬瑶当老公也不错,不过以后再说。
“那就不打扰了,看公子饱读诗书,应是博学之才,我冯氏的毛皮作坊恰好缺一位管账先生,若是不嫌弃,还请公子多帮衬一二。”
罗子琪讶然,他本就是一书生,家境贫困,与母亲相依为命,平时备受欺压,经常会有些命运不济的感慨,没想到今天为一个姑娘仗义执言的一番话,却得到了另一个姑娘的尊重与眷顾,再看看她那种坦荡的眼神,根本就是一个想要情人帮忙的诚恳模样,她没有问,却俨然从他的着装以及言语中看到了他的困境。
多精锐的心思!却有着体贴和温暖。
罗子琪突然感觉眼眶有些湿润,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依然相貌丑陋,却比这世上很多貌美如花只懂遵从眸光世俗的闺阁女子大家千金好的多。
不,根本就不可比!
梓桐看他愣愣的出神,以为不愿意,解释道:“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我只是随口说说,读书人一般都气节高,不愿意占有铜臭…”
“不,我愿意!”罗子琪急切的回答。
梓桐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不愿意呢,毕竟自己身后的是冯府,冯府身后是丞相。丞相嘛,很多人敢怒不敢言,但是这些清高的书生却是不怕的。此刻,看他愿意,发现这个人应该不是个呆板的书呆子,灵活多变的人才会有更好的命运。
“这是预定你的定金,拿了就不能反悔了!嘻嘻。”梓桐眨眨眼睛,调皮的笑了。恍然觉得自己这副样子笑起来如同东施效颦更加可怕,赶紧敛了笑容。说道:“我先走了,再见。”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罗子琪还愣在那里,那个笑,那个笑,闪得他心跳慢了一拍,他从没见过那样的笑容,晶莹清澈如同露珠,带着天下最准贵的真实坦诚还有微微的俏皮,。
再看看手中的钱袋,这是让自己去看病的钱吧,给的理所当然。
传闻冯府是丞相的一条狗,梓桐是冯府赚钱的一条狗,唯利是图,欺压压榨,备受辱骂,可是今天看来,所言甚虚啊!这样一个女子,怎会,怎会?
河边,垂柳荫荫,绿草繁茂,地毯般铺开老长一条,上面繁花点缀,红白黄兰,不规则的随意之美。
岸边一只原木色的船停靠,文理自然,衔接流畅,如水如诗。
船头天青色长袍的男子长身玉立,暗纹银边的宽大袖袍随风鼓荡,宛如谪仙,引来岸边出游女子的频频侧目,娇羞掩面。
男子墨画般的容颜震人心底,轻淡空寂的眸子此刻正盯着岸边一株草看的出神。
身后眸子灵动的少年满脸的抑郁带着点愤怒,看着前方玉立的身形喋喋不休。
“主子,您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久不出来,刚出来就把自己最喜欢的琴送人了?”那琴都是主子自己擦拭包养,别人都碰不得,怎么就无缘无故送人了呢?好吧他承认那女子琴艺高绝,才华折人,主子有点凡心荡漾那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可是那个丑女是怎么回事?
看到主子没有回答,又不甘道
“冯琬瑶是很有才情,主子您送琴也说得过去,可是那个黄彤是怎么回事?问您要私房钱?”这个坏女人居然问主子要钱?这天上无地下无的事情怎么回事?看主子仍然没有回应,继续喋喋不休。
“更可恶的是她居然那您当枪使!当盾牌!哼!这个臭女人!不过为那个冯琬瑶挡挡箭也是可以说得过去,可是…”
看着主子依然不动,他也好奇的凑过脑袋,看主子看什么看的那么入神。这个地方有什么事入得了主子的眼,那双眼看什么都向一眼看穿,看得人的灵魂都要颤一颤。
随即他看到地上那株草,长的齿形叶片环绕展开,中间几根根微粗的长茎上几朵鲜艳的花,黄色花瓣层层叠叠,拥簇开放。
怎么有点眼熟?
“啊!那…那不是刚刚喝的茶吗?叫…叫…”他一惊一乍恍然大悟又脑袋打结道。
低沉优雅的声音传来,
“婆婆丁。”
似乎还有微微的轻笑,他没看到主子笑但是就是觉得主子笑了。
“玉灵山特产,玉灵山土壤干净,泉水清澈,润物无声,孕育这些精灵般的物资,掌柜每七天便派人去采,洗净晒干,经过特别处理,才保证新鲜,所以这五六月份的茶都是七日之内的茶,新鲜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