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身影轻巧灵动,如同一片美丽的云彩,在晚风中掠过天穹,飘向远方,伴随着清脆的银铃声,消失在视线尽头,沈浪仍然痴痴地看着那个方向,良久,才对着沈洛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一脸怅然若失。
方才的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见到了白飞飞,但是那黄衫少女实在太年轻,所以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十多年过去,白飞飞的模样在他的心里非但没有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他一直在想,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有多好……
“洛儿,你认得那位姑娘吗?她叫什么名字?”沈浪还是忍不住问了。
沈洛的眼底闪过疑惑,“她说她叫连慕晴。”
连慕晴,多么好听的名字,沈浪低声呢喃着,有些出神。长得那么像白飞飞,而且姓连,那么少女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将这少女误认为白飞飞,没有想到,世界竟是这样小,多年以后,他们的后人又在这片土地相遇,这是否是一种命运的安排呢?
沈浪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来,如果,如果,沈洛可以和白飞飞的女儿在一起,那必定很好……这样的念头一旦滋生,便有些无法遏制,他无数遍地自问为何要这样想,却给不了自己合理的解释,其他书友正在看:。然而他一直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年轻时也曾有过偶尔冲动,只是,如今到底已经不复当年,在内心深处,固然想见白飞飞,又害怕见到白飞飞,所以他没有再说什么。
他最终还是选择第二天便回汾阳,安葬朱富贵,然后,离开中原,再不复归。沈洛听到他的决定有些失落,很显然,长期被囚禁的鸟儿一旦飞入丛林,便不想再回到笼中了。
沈浪一向是观察入微的,但是因为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并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异样,所以第二天,当他发现沈洛不见了之后,感到十分惊诧。
以沈浪的聪明,加上对沈洛的性格的了解,很快就想明白了沈洛偷偷离开的原因,儿子长大了,能够在江湖中历练一番也是好事,所以他没有再等下去,而是在客栈留了个口信,然后独自一人前往汾阳。
沈洛看到父亲离开城门,便不再隐匿行迹,放心大胆地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这一次,海阔天空,江湖,终于可以任他遨游了!
不知道沈洛是不是真的和连慕晴有缘,阿飞翻遍了洛阳城也没有找到的小师妹,又一次出现在了沈洛的面前。
宽阔的古道边,芳草连天,斜阳如血,少女腕间系着一串银铃,裙裾飘扬,长发翻飞,盈盈而立,宛若天女下凡。少女的脚边似乎躺着一个人,她的目光在地上流连,秀眉轻蹙,仿佛遇到了什么难解之题,在这样的时候,如果他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沈洛翻身下马,理了理衣襟,提起自己的剑,优雅地走上前去,微笑着见礼:“连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吗?”
连慕晴看到沈洛并没有什么反应,虽然沈洛长得很是英俊,但是她从小到大见过的美男子简直数不胜数,早就免疫了,可是,当她瞥见他身后的一匹骏马时,不由笑逐颜开,少女甜美的笑容让沈洛如沐春风,一时之间有些呆愣。
“借你的马一用。”话音未落,连慕晴便腾空而起,愣怔间,沈洛看见她的手腕缠着一根白绸,而白绸另一端系在了地上躺着的人身上,两个人一前一后落在了他的马上,连慕晴从后面环抱住了那个人,这时候,沈洛才看清楚,先前躺在地上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的脸色十分苍白,仍处于昏迷之中。
“喂!你叫沈洛对吗?要是想要回你的马,就到保定城草堂庵找我……”连慕晴抛出一枚银锭,然后松开马缰,疾驰而去。
沈洛握着银锭,呆呆地看着少女远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可是,她把马骑走了,他要怎么办?
草堂庵,是神医梅二先生的居所,原本是在洛阳,但是多年以前,不知何故迁到了保定李园附近,连慕晴带着昏迷的少年,一路疾驰,终于赶到了这里。
“先生,快来救命啊!”连慕晴向来是人未到声先至,听到熟悉的铃音,梅二先生抚着胡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口,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你这丫头,又闯了什么祸啦?”
连慕晴三天两头便要闯祸,常常要劳动他来善后,听说这丫头去了洛阳,好不容易清净了两天,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虽然头疼,但是梅二先生还是十分宠爱连慕晴的,所以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您先救救这个人……”连慕晴虽然顽皮,但心地善良,从来不会滥伤无辜,可是先前却在无意间打伤了这个少年,少年奄奄一息的样子让她倍觉焦急。
扶着少年进了屋,梅二先生便让连慕晴出去,“男女授受不亲,你先出去,老夫要检查他的伤势。”连慕晴吐了吐舌头,然后转身:“您快看吧,别磨磨蹭蹭的。”
梅二先生检查了少年的身体,不由叹气起来,连慕晴回过头担忧地问道:“没救啦?不会吧!”她先前已经喂他吃了灵药,护住了他的心脉,没道理就这样死了呀?
“谁说没救了,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