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蛇却哭着说话了:“我罪孽一生,魅惑男人无数。但只有和师父刚才的那一刻,才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男人,才使我不后悔化为人形,做女子一遭。师父,小妖能死在你手上也就知足了,你就下手吧。”一条白蛇,嘤嘤切切,泪落如珠。
蛇这种冷血动物居然也会掉眼泪吗?
天同迟疑了,刚才那一刻的美妙让他的手一阵发软,手中的桃木剑也向下垂去。
正在这时,那条蛇突然轻轻在地上蹭去那张镇妖黄符。然后突然张开嘴吐出一股黑色的烟来,顿时异臭扑鼻,黑烟弥漫了整个土地庙。
天同慌乱间,那蛇精已破窗而出,在整个荒野上回荡着她媚荡的笑声:“小师父,谢谢你。你还倒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呀。记着喝点雄黄蒲草泡水,驱驱你身上的那点蛇毒。”
“栽了,真他妈的栽大发了!”天同光着膀子一脚把桌子踹翻了。
春心也生气,到嘴的肉都飞了,就这么点事都做不了,刚才还跟妖怪假戏真做。她心里懊恼,却也骂不了他什么。要不是她害怕蛇,不敢下手,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现在即使懊恼也没办法了,这蛇精受了两次惊,恐怕短时间是不会出来了。
两人收拾东西往回走,刚出了庙门就看见明焕远远走来。他手里挑着一个红色灯笼,那红红的灯笼就好像一个漂亮的桃子,他的脸也红红的,看着很有过年的气氛。
春心惊讶,“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明焕脸上挂着笑,很灿烂的笑,在月光下显得特别迷人。
她怔了怔,不知为何这两天晚上遇上他,竟发现他比白日时更加魅力四射,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却拥有大人都无所能及的风姿。丫丫个呸的,这简直比那只蛇精还能勾人,勾引的还是女人。
明焕问道:“蛇精抓到了吗?”
她咬牙,“没有。”
“就知道你们抓不到,那只蛇精修炼几百年,道行颇深,又岂是随便能抓到的?降服妖怪,不能只靠法术,也不能只靠智谋,更重要的是有定力。那蛇妖修行的是天地之造化,采阴补阳之术,炼成之后可以幻化男女,任意采取男性元阳和女性元阴,让人在极乐中而死。她现在还只能幻化女身,若是男女都行的时候,就谁也抓不住她了。”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就好像跟蛇精交情很深。春心试探地问:“你知道蛇精在哪儿?”
“自然知道。”
一个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假扮成明焕的样子出现了。她所得出的结论是:他肯定不是人。
对于这种不知名的东西,她本不该相信他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到他没有恶意。
她把装着道具的包袱往身上紧了紧,“那你带我们去吧。”
明焕的头昂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嘴角轻轻扬起,看着越发像个勾人的妖精。他轻笑道:“带你们去可以,不过我有什么好处呢?”
看着他,三春莫名觉得口唇发干,舔了舔唇瓣问:“你想要什么?”
“一只鸡,一瓶酒,附带一碗梗米粥,其他书友正在看:。若是有你这个美人倒酒就更美了。”他说着也舔了舔唇角,那模样竟让人觉得**。
春心点头,“只要抓到那条蛇,给你做蛇羹都行。”
他哈哈大笑,“正有此意。”
跟着他往前走,天同随在后面,忍不住问春心,“他当真知道蛇妖在哪儿吗?”
春心小声道:“明焕可能不知道,但这个东西肯定知道。”
他一惊,“你说他不是人?”
“应该不是。”他虽然像极了明焕,但她很确定明焕不会像他这样笑,也不会语带暧昧地和她说话,更不会让她觉得**。
天同脸上顿时变颜变色,跟一个妖怪去找另一个妖怪,他总觉得这件事不靠谱。
“你不觉得该问问他到底是什么吗?”
“正要问。”她郑重地点头。刚才就她就想要问他的,只是一时没想好怎么开口,人家毕竟是来帮忙的,总不好直接问:“你是什么变的吧?”
而且他好像也没有要说的意思,一直和他们有说有笑的,很尽责的扮演了明焕这个角色。
他们一路走到村西,那里是一片坟地。
村子死了人都埋在这儿,一到了晚上鬼哭狼嚎的,吓得村里人从来不敢晚上上这儿来。
他们挑着两个昏暗的小灯笼走在坟地之间,偶尔碰上一两个孤魂野鬼游荡的,还冲他们呲牙做鬼脸。
虽然见多了鬼,春心还是有些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地牵紧明焕的衣襟。
明焕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心很暖暖,被他握住就好像是在手里托着一只小手炉,很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她心中一动,暗想着,她以前肯定是见过他的,并且还不止一次。
他到底是谁?
天同也害怕,在后面拽着春心的衣服后襟。本来他是个大人,没必要从一个小丫头身上寻求安慰,可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