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我的命。
但接下去,却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适应光线后,看清石室场景,我僵愣原地,寒意从脚底直蹿背脊,头皮阵阵发麻reads;。
偌大的殿室里血迹斑驳,各类残酷的刑具数列横陈,左边高墙上有六个内嵌的牢笼,装满了腐烂的断臂残肢,却闻不到一丝腐味。它下面有个两丈来宽的条形长阁,上呈许多药罐,还有木冲子,药盆,剔骨刀,抽肠钩……
一颗面貌模糊的人头就在我右边二尺的距离,睁着无神的眼睛幽幽的望着我。
所谓的地狱,怕就是如此了吧……
呆怔许久,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地上,心中默念寒门引,没有结出萦光,很安全,没有鬼魄。
但这样的地方实在不愿多呆,转身离开之际,目光无意落在一个木架刑具旁,悬挂的铁链下有个小布袋,我走去捡起,是以匡城盈怜布绣制的平安符。拍掉上面的灰尘,图纹依旧清晰干净,外面的针脚很眼熟,不久前才见过,类似于十三梅扣,当时宋闲问我时我还觉得他神志不清……
难道老福说孙神医被宋府关过一年,就是关在了这。
这宋府,这宋庸……
深吸一口气,我将平安符揣在怀里,从墙上拔下一株中天露,沿着原路回到岔口,往另一条路走去。
若宋庸真的穷凶极恶,丧尽天良,我是不能坐视不管的,恩将仇报也好,忘恩负义也罢,为人处世一定要分清是非曲直,绝不能助纣为虐,放任恶人逍遥法外。
就是不知道曲皓县令有没有资格来查,据说宋庸兄长为朝廷大官,权力够不够是其一,其二,官官相护的故事,说书先生说的都可以装满一辆牛车了。
心绪繁杂间,不知不觉走了好久,回过神后,发现地形比原来那条要复杂许多,不时便会出现好几个分叉,而我在这样盘根错节的地形里,竟没头没脑的拐了半天。
继续往前走,渐渐的心里生了骇意,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出口,岔路虽多但也是互通的,同一个地方我甚至已来回经过了好几次。
一个时辰后我再走不下去了,靠着廊道石板坐下,强压下心里的恐惧,镇定心神后,我伸手在平滑的石板路上摸索,比对一番后,挑出最小的一块,然后用匕首挖刨。
睡睡停停花了十几个时辰,终于将石板挖出了松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将它慢慢抬起,挪到旁边,在石板下的泥土里继续挖,待挖出细碎的石头后,这才灰头土脸的松了口气。
用石头叠下柳暗花明,少了绿色叶片,我不确定它能有用,忐忑不安的等了许久,在我要放弃时,悬在顶端的两块石头总算有了反应,缓缓落下,指向离我最近的一个出口。
推开隐蔽难寻的石门,有道石阶,石阶往上是一个密室,小心翼翼走去,隐约听到密室外有好几个人在说话。
我将耳朵贴了上去,一个男音嬉皮笑脸道:“千真万确的,杨琤明天就到,妹妹,你一定得好好表现了,要是被他看上,别说二哥和四哥,就是爹我们也不用放在眼里了。”
一个女音含着笑意嗔道:“他倒是看得上我,西苑的宋吟和宋笑还在呢。”
另一个略显雄厚的男音说道:“怕什么,论美貌医术和琴棋书画,她们哪样比得上你,明日你穿得好看一些,我让你三嫂过来教教你。”
女音道:“七哥,这事情爹爹知道么?”
那嬉皮笑脸的男音得意一哼:“这是我的线报,那老头去哪里知道?你可别浪费了我这七十两雪花银啊。”
女子笑了笑:“如此说来,西苑那两个也不知道了,三哥,你可有办法让她们明日不要出来?”
雄厚的男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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