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温柔起身过猛,将身后的椅子给碰翻了,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温守财正夹着一块肥美的红烧肉,欲往口中送去,却被吓得手一抖,筷子不由一松。
“啪”的一声,那块方正流油的红烧肉立时摔落地上。
他惋惜的望了眼地上的红烧肉,没好气的对温柔说:“柔儿,你这是闹哪样!好好的一块肥肉,怪可惜的!”说着又道:“庭儿,去,捡起来,洗洗吃了。”
温庭大怒:“凭什么是我,你怎么不捡起来吃,你没手啊?”
温守正呵斥道:“庭儿,老二……不,你二伯再不济,也是长辈,不能如此无礼!”
温守财鼻子气歪了:“老三,怎么说话呢,谁不济了!”
温柔吐了吐舌头,转向温守正,继续道:“爹,我有话要说。”
“有话坐下说。”温守正点了点头。
“爹,我最近的鼻子和舌头有些不太对劲儿。”温柔一屁股坐下。
“柔儿,可是病了?”周氏闻言,急切问道。
“娘,您放心,我没事。我的意思是说,我的鼻子和舌头对食物变得非常的敏感。”温柔宽慰了下周氏,继续道。
“哦?”说到食物,温守正立时来了兴趣。
“爹,最近我发现,但凡食物,只需闻过,便知其内容;只需尝过,便知其做法。”温柔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其实,若说舌头,那是前几日的事情了。当初品尝金丝酥和白切鸡的时候,她的脑中就莫名其妙的浮现出此菜的制法。
起初她还不信,偷偷去厨房试做了一次卤水,竟丝毫不差!
至于鼻子,更是因为红烧肉的缘故,才让她如此自信。
面对重生后的福利,温柔欣喜。
“别胡说!”温守正满脸的不信,顿了顿又道:“勤行儿的功夫,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领悟的?”
“爹,是真的!女儿没有胡说!”温柔急了,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
“真的才怪!想老子当年七岁入了勤行儿,先洗了三年菜、切了三年菜、又配了三年菜,才有资格溜边儿看着师父炒菜!你这丫头牙还没长齐呢,就敢在老子面前夸下如此海口!”温守正压根就不信。
“不信的话,您可以考考我,咱们就赌几道菜,若是我赢了,您就让哥哥继续读书;若是我输了,哥哥就跟您学厨,!”
温柔的前半句话,让温庭大点其头,眉开眼笑;
温柔的后半句话,却让温庭如坠冰窟,大惊失色!
“妹妹,你可别坑我?”温庭可是从来没见过温柔下厨,当下赶紧扯了扯温柔的袖子,惴惴不安的问了一句。
“放心吧,哥,一切包在我身上!”温柔自信道。
温庭哪里放得下心,不过事到如今,死马活马也就认了。
“好好好!这个赌注好!我来做个见证,我赌柔儿赢,十个铜板!”温守财这个赌鬼一听“赌”字,立时来了兴致。
“老二,别闹!”老大温守成板着面孔,斥道。
“哦。”温守财哼哼唧唧的,一脸不甘。
“好!这可是你说的!今日老子就陪你赌上一赌!权当给大伙加几道菜!”温守正见温柔信心甚足,当下也来了兴致,又看了看桌上为数不多的几样菜式,拍桌起身。
“好好好!”一听说加菜,桌上几个孩子欢呼雀跃。
“三叔烧条鱼!”温馨舔舔嘴唇。
“三叔,再炖锅肉!”温善咽了口水
“还有那只鸭子也不错。”
“老三,我看厨房还有只风鸡,我想吃好久了,一并做了吧!”温守财眯着小眼,见赌钱不成,又把心思转向了食物。
…………
温守正喝道:“住口,日子不过了,难道东西不是花银子买的!”
温守财嘿嘿道:“老三,有你在,还用银子?”
“老二,你几个意思!”温守正老脸一红,随即怒道:“别的都做,风鸡免了!”
温守财也大怒:“老三,你这是恼羞成怒!”
“他爹,要不我去帮忙?”周氏欲一同前往。
“你去做什么?莫不是想给柔儿传话作弊!”温守正一脸的警惕,挥了挥手臂,“谁也不许去,我只带大石一人去!”
说罢,拉上还在大嚼大咽的方大石,径直往厨房去了。
众人东拉西扯的,只有温庭一人满屋乱转,忐忑难安。
一会儿功夫,膳房的圆桌上便又添了三个盖着碗的膳食!
“三叔,这都盖着,怎么吃啊?”温馨馋得口水直流,说话间就要启碗尝鲜。
“馨儿别急,既然柔儿说她的鼻子和舌头灵敏,还是先让柔儿猜了再吃无妨!”温守正一脸的奸诈,心想:这么复杂的菜式,平日里又未曾在家做过,量柔儿再猜也是想不到的,更何况我还……
“爹,开始吧!”温柔目光明亮,一脸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