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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越记得,自丽妃娘娘入葬后,他曾有意无意的几次挑起话题,意图追问自己前世的种种以及最后的归宿。
每每问及,柔儿总是神色凝重,闭口不答。
“那,你不愿说我,盛尧山的归属如何呢?他总不至于做一辈子的大将军吧?对了,他后来娶了谁?”任越狡黠的笑问道。
可是,即便是这般问急了,她也会说:“盛将军是大英雄,你们都是大周的骄傲!都是柔儿一生最重要的人!”
任越只当前世自己也是娶了她,只当她是小女儿羞怯,一时难以启齿表露。
可是,今日,此刻。
任越惊异了!怔怔的杵在那里。头脑中一片空白!
原来,我也是重生之人!
可是,为什么之前的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呢?
任越诧异了。
不由竖起耳朵,再次静静的,仔细的听着屋中的一切动静,似乎想急切的从屋中两人的一问一答中,找寻到疑团的答案。
“那无忧散,任越还有吗?”天缘道人缓声问道。
“你说的是那些药浴粉吧?应该够用到你定的日子!”松涛先生停顿了片刻,大概是在推算着什么,继而轻声应道。
“如此甚好!这些日子你就多费些心,我等了这么久,为的就是那一天!”天缘道人的声音中透出了一种膨胀!
“你既是不放过任越,难道最后也要让他带着那根针消失吗?”松涛先生略带恳求的询问着。
“掐指算来,自任越四岁时,那根缘尽针就已经在他的脑中了,为了准确的插入这根针,当时可是耗费了我又一成的内力啊!多亏了那无忧散,西域提纯,药效神奇,可抑百痛,长久使用更会侵蚀骨髓和精魂。即便我不采取行动,这无忧散用得久了,也可之人精神涣散,神志不清,不仅能忘记以前,便是连现在的自己是谁,都会不记得了,俨然一副痴傻状般的行尸走肉!”天缘道人声音森寒,完全没有任何的情感意味,俨然屋内和松涛先生对话的是一具寒冰白骨,骇然绝决!
“那任越还能清醒多久?”松涛先生担忧的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大概还有三年的时间。”天缘道人顿了顿说道。
“三年……应该够让任越完成他的心愿了……这孩子天资聪慧,三年前刚刚高中了大周的文状元,正是该一展宏图的好时机……”松涛先生的声音里充满了憧憬和希望。
即便他只是天缘道人造出来的一道影子,随时可以灰飞烟灭,但他毕竟和任越师徒一场,这份缘分,松涛先生视若珍宝。
“三年!哈哈哈哈!”天缘道人笑得鬼魅且阴冷,“我哪里还能给他三年的时间,待他帮我找到万寿山的秘籍之时,我便会亲手送他归西,也不枉我们师徒一场!与天地齐寿,是决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泄露出去半个字的!”天缘道人阴阴冷冷道。
“无忧散,西域提纯,药效神奇,可抑百痛,长久使用更会侵蚀骨髓和精魂……可之人精神涣散,神志不清,不仅能忘记以前,便是连现在的自己是谁,都会不记得了,俨然一副痴傻状般的行尸走肉!”天缘道人的话语字字如针,刺入任越的耳际。
难道……难道说之前每每没有浸泡药浴粉的那些夜晚,那如针刺般的头痛,不是酒醉的后果,也不是风寒邪侵,而是的的确确在我脑子里,有一根针——缘尽针!而那师父口中自我年幼时就一直浸泡的无忧散,根本就不是什么体弱理气,提升功力的独门秘药、而是镇痛使人丧失记忆的罪魁祸首!
此刻,任越全然明白了!
一直以来,天下除了父母,便是师父,而这师父,便是天缘和松涛二人!
一直以来,敬仰天缘的绝世武艺,想不到竟是如此的卑鄙不堪!
一直以来,仰慕松涛先生的才学,想不到竟是天缘凭空捏造的一枚影子!
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天下无双,傲然于世,想不到自己竟是死过一次的重生之人!
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任越脑海中架构的平衡世界被打破了,破得片瓦不留,破得一地碎沙!
任越紧紧的依靠着墙壁,险些踉跄跌倒!
“缘尽针”!
自天缘道人口中说出,便不仅仅痛插进任越的头脑中,更是冰冷直入他的心中!
“……我等了这么久,为的就是那一天!”天缘道人鬼魅的声音再次回响在任越的耳畔。
这么久……究竟是多久……
任越觉得此刻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线捆绑的木偶,自己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似乎都不是出自自己的本心,而是被人牵着线去活动!
而那万线归一的线轴轴就紧紧的握于天缘道人手中!
什么叫做玩弄于鼓掌之间,什么叫做被人牵着鼻子走……任越如梦初醒!
这么久……究竟是多久……
任越苦苦思索着。
天缘!这个白衣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