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为何旁人都行,偏偏盛娇雪不行?!可是那盛毕极昨夜与母妃幽会,说了什么迷惑了母妃的心智?!”听闻丽妃娘娘拒绝,刘章的声音陡然升高!
“混账!哪里有什么迷惑心智!枉你做这么多年的怀德王,每日入朝入宫,竟然不知道金口玉言,圣意难改?!”丽妃娘娘大惊!
此时,甘露殿的内室里并无他人,只有这对母子相视而立!
“母妃!您少拿父皇来压制本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平日里那盛毕极没少明里暗里的孝敬您!他心里打的什么谱,孩儿会不知道?!”刘章气急败坏的叱道!
尽管丽妃娘娘是他的生母,尽管丽妃娘娘是皇上的宠妃!
“那是盛丞相的孝心!枉你做了这么多年怀德王!扪心自问,你那怀德王做的可还安稳?!平日里,是谁在朝堂之上力挽狂澜?是谁面对悠悠之口替你以一敌百?是谁在皇上面前多次举荐你的功劳?又是谁不惜重金替你招兵买马、替你搜罗奇珍异宝!”丽妃娘娘的声音恍惚有些哽咽!
“母妃!您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啊!只要您一开口,莫说是朝堂之上那些悠悠之口,就是市井中的流言蜚语,怕也是可以销声匿迹。枉您贵为大周的妃子,放着父皇这稳固的江山不依仗,居然仰仗一个朝中的臣子!”刘章不依不饶。
“后宫不得干政!这点道理你这怀德王还不懂吗?”丽妃娘娘的声音高涨,雪白的面容亦是涨得发红!
“后宫不得干政?哼哼,谁不知道枕边风的威力胜似忠臣的以死相谏!母妃若非心存私情,背地里欲行苟且之事,怕也不会频频以那盛毕极做挡箭牌!”刘章见话已说到此,母子二人已是撕破了脸皮。一时愤然道。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过刘章的脸颊。
再看时,只见丽妃娘娘单手高举于半空。手臂发抖,面无血色。
而那刘章却是怒火眼中烧。单手捂住脸颊,愤然的别过头来怒视着面前的丽妃娘娘。
透过那捂脸的指缝,一丝丝的红肿清晰毕现!
“母妃!您打我!”刘章的声音冷得像那窗外的北风。
“章儿……”丽妃娘娘的声音在忧伤的发抖。
“为了一个外人,为了一个朝中可有可无的大臣,母妃您居然打我?!”刘章说罢,留下一段狠狠的目光,旋即抽身头也不回的冲出殿外。
甘露殿外,一片白晃晃的日光!
刚被掴了一掌。又咆哮了一通,刘章此时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一种几欲窒息的感觉,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盛毕极!你这个老东西!
平日里本王为了你,没少折损宫中的眼线!
今日,你竟是欺负到本王头上了!
等着!你给本王等着!即便本王无法更改父皇的旨意,却是可以凭本王一己之力让你不能活在这世上!
惨白的日光下,刘章紧紧的攥着拳头,手上青筋暴出,一种不共戴天的怒意油然而发!
“娘娘。方才看到怀德王气急败坏的冲出去了,没事吧?”良久,麝月缓步进入内室。轻声问道。
“没事,被自己的私欲蒙混了头脑!说了些混账话,挨了打,跑出去了!”丽妃娘娘平复了情绪,淡淡道。
“娘娘,方才福公公派人来传话,说是明日皇上依旧会来还说会留宿,让娘娘您提前备宴,也好提前准备准备。”麝月平静的说道。
“知道了。老规矩。去御膳房请温姑娘。另外,本宫的药快没了。今日你出宫去再买些吧……近日皇上来得太勤了……”丽妃娘娘冷冷的应了一声,旋即轻轻的叹了口气。
“娘娘放心吧。温姑娘今日轮休。晚些时候就回来了,娘娘的药奴婢这就去办。”麝月恭敬的行了个礼,抽身退出。
宫外,任越下朝归来,匆匆来到温柔的家中。
“温大婶,柔儿在吗?”周氏开门,任越笑着问道。
“哦,是任公子啊!一大早南宫小姐来过,柔儿和她一起出去了。说是中午在外面用餐不回来。你看这孩子真是的,一出宫就乱跑,让任公子你白跑了一趟!回头我说她哈!都是快要出嫁的人了!还怎么孩子气贪玩!”周氏熟稔的和任越说着,虽然婚礼尚未举办,可言辞上俨然就是一家人一般!
“呵呵,无妨!柔儿平日里宫中疲惫,出宫和南宫小姐一道外出游玩也是人之常情,温大婶您先忙着,我还有事,就先回了。”任越优雅的拱了拱手,翩然离去。
那一袭白衣在这个冬日的暖阳下,格外的明媚耀眼。
周氏一时看得痴然,喃喃自语道:“唉……这孩子,总是穿得如此单薄,往后得督促柔儿学做针线活了!”
京郊的那处偏僻的客栈里,温柔和南宫雪依旧像往日一般,陪在那个从白龙寺救回的老妇床前。
已是过了许久,老妇不仅面色红润,而且可以下床自由行走了!
“大娘!看来您是好多了啊!今日天好,不如我和雪儿姐姐带您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