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老爷,怀德王……怀德王府来人了!正在前厅饮茶!”相府的管家一路小跑,直奔后园而来,顾不得惊扰盛毕极赏梅的雅兴。
“哦?怀德王府上的人?!”盛毕极面色一惊,旋即带着盛尧山,蹭蹭的往前厅而去。
宝成安安稳稳的端坐于相府的前厅之中,平心静气的吃着暖暖的香茶。即便是个公公,可也毕竟是怀德王的贴身大太监!
“呦!宝公公!呵呵,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盛毕极换了一副笑脸,热情相迎。
“宝成见过盛丞相,见过盛将军。”宝成抬眼瞄了一下迎面而来的盛毕极父子,轻轻的放下杯盏,旋即自然的起身,轻描淡写的施礼问候。
“宝公公快请就坐,不知宝公公今日来到寒舍,可是怀德王有要事要传达?”盛毕极满脸堆笑,伸手示意宝成安坐。
“盛丞相果真是个明白人,如此宝成就开门见山的直接和盛丞相说了。”宝成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此番宝成前来,是来替怀德王向盛丞相提亲的。”
“提亲?!”盛尧山跟在一旁,极急切的问道。
“提亲?!”盛毕极面色发白,身子一时有些颤抖。
“正是,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姻缘啊!本是想着直接让媒婆上门来问吉,之后咱们怀德王再上门纳彩下聘。可怀德王说这样不好,和盛丞相是老交情了,平日里也没少来您府上做客,遂让宝成先跑一趟,也好让盛丞相您心里有个数,则个吉日,怀德王自会亲自上门,带上厚礼来向盛丞相求娶娇雪小姐。”宝成的声音尖尖的,却是一字一句深重的砸在盛毕极和一旁盛尧山的心头上。
“什么?!你们怀德王看上了我妹妹?!”盛尧山在一旁疾呼。
“尧山,不得无礼。”盛毕极虽然也是心中极其不愿,可面色上终究还是一副平日里不疾不徐的样子,眼神示意了一番盛尧山,嘴上确实继续在和宝成周旋。
“宝公公,万分感谢怀德王抬爱,只是小女近来身子一直不好,怕是要辜负了怀德王的倾慕了。算来怀德王正值风华正茂的大好青春,老臣这病女还是不要耽误了怀德王的大婚和终身的幸福。”盛毕极捋须应道,脑子一时不知道翻转了多少个弯,甚至不惜用患病来毒咒自己的亲生女儿。
娇雪不能嫁给刘章,决不能嫁给刘章!
此前,盛毕极在家人面前分析的那些理由,再一次清楚的映现在了盛尧山的脑海里。
“哦?盛小姐贵体欠安啊?那也无妨,凭咱们怀德王在宫中今时今日的地位,就是让宫里的太医亲自到府上来给盛小姐请脉,那也是不无不可的。”宝成阴阴的笑道。
“劳烦怀德王记挂了,只是小女的病,京中的名医悉数看过,都束手无策,更何况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太医们乃是给皇上和娘娘们问诊的,若是出宫来到寒舍,恐怕不和规矩啊……”盛毕极再次委婉的拒绝着。
“还是盛丞相思虑周全。如此,那今日宝成就先回去了,盛小姐的病宝成记在心上,会如实向怀德王禀报的。”宝成礼节性的行礼告辞。
“爹,您为何要说妹妹有恙?!她好端端的被您关在府中,若是真的有病,怕是闷出来的病呢!”宝成前脚刚走,盛尧山便急不可耐的追问盛毕极。
“唉……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盛毕极重重的叹了口气。
“想那宝成回去后,定是会和刘章和盘托出,到时,万一刘章真的派了太医来医治妹妹,必定会穿帮的!爹!为今之计,要断了刘章的记挂,需是得给妹妹找个婆家,即便是暂时不办,定下亲来,再昭告天下,也是好的!”盛尧山一口气将话急切的赶完。
“方才我又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个法子……只是,这怀德王提亲一事,怕是宝公公出了咱们相府,这京城的大街小巷必是世人皆知。怀德王是何人?那是当今圣上的三皇子!后宫第一宠妃……丽妃娘娘的独子!他看上了人,试问京城,谁人敢与之争抢?!”盛毕极的情绪微微有些失控。
“这倒是……”盛尧山一时迟疑。
“不过,若是说到京中,能有此胆量和实力娶娇雪的,也不是无任何一人,想拿任府家的老三,倒真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那任洪亭脾气素来耿直,这门儿女亲家之事,我又从未和他提及过,怕在宝成面前说得太满,那任公万一不买我的账,到时若是怀德王亲自去任府质问,我岂不是难以自圆其说!”盛毕极一脸无奈的说道。
“不行!任越不行!”岂料,一说到任越,盛尧山却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哦?”盛毕极诧异,只是说说而已,尧山为何这么大的反应?!
“因为……因为……因为皇上早已应允了任越娶温姑娘的婚事!”盛尧山思虑片刻,脱口而出。
其实,在盛尧山的心中,若是牵扯别家的姑娘,那也就算了,权当为了自家妹妹的终身幸福,让别人暂时委屈一下;任越的确是个最佳的人选,若是真的可以,自己也定是会拉下面子来,上门前去恳求他。
可是偏偏这事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