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干净、带着淡淡药香的衣衫,安静的呈现在温柔的面前。
他知道我心里的苦,即便他不知道我的前世和他的过往……
温柔心中一阵幸福的酸涩。
有些人,冥冥之中已是注定了纠缠不清,纵然过程再痛苦和困难,注定了是要纠缠在一起的。
温柔眼中噙着泪花,白皙修长的手指无力的伸向面前的那片白色。
随即,紧闭双眼,整个人从未有过的一种放松和依靠,就那么轻轻的靠着,旋即全然无了知觉。
她太累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随着她走过前世和今生,承载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负担。
她的身材太纤弱,她的肩膀太单薄,前世温家一十九口的性命在这个十三岁的女孩子身上压得她几欲喘不过气来。
她争强、好胜,带着神奇的鼻子和舌头,凭着出众的厨艺跻身宫中,一刻都不停息的为找寻前世的秘密创造机会。
就在刚才,她经历了当面的围攻和流言蜚语的谩骂,她真的是承受不起了……
此刻,当那片宁静的洁白呈现在面前时,她就那么放心的、安然的倒下了。
“柔儿!柔儿!”任越陡然一惊,旋即连声唤道。
情急之下,他竟再次下意识的唤了她“柔儿!”
这没来由的,轻软的倒在自己怀中的人儿,为何和自己文字中记载的那些梦境中如此相似。
任越本是只有在不浸泡药浴的梦中才会看到温柔倒下的场景,如今悄悄的尝试了文字记载,平日里多次重温,即便再依靠药浴,那种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是深深的印刻在了脑海中。
诸如此刻,怀中这个坚强而又柔弱的姑娘倒下,此情此景。任越愕然!
轻声唤着怀中浑然入睡的姑娘,却又突然不忍心将她唤醒。
她香甜的安然睡在自己的怀中。少了平日里的坚强和硬刺,回归现在她才是那个原本十三岁的姑娘应有的温婉。
任越的眼中渐渐的浮现过一丝的怜惜,轻轻的将温柔打横抱起。
她是那么的轻盈、娇小,宛若一片小树叶幽幽的落入怀中。
她像夜空中散发着柔美银光的皎月,似被风微吹了一下,便轻盈的飘入自己的怀中。
“睡吧。”任越自言自语道,微微低下头,深情的望了一眼怀中盛装的温柔。慢步走向映雪……
平日里她素颜素服已是丽的惊人,更何况此刻的她盛装璀璨,又是如此娇弱无力的倒在自己的怀中,任越的心中早已激起了层层涟漪,再也无法平静。
他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更是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可是在他的心中,他清楚的感觉到,怀中的柔儿,她身心俱疲。
既是又独身一人来到了城外的护城河边。定是有无法排遣的心事。
就像当日的初遇,鹅黄的油纸伞,漫天的飞雪。那双溢满了晶莹泪花的眼睛!
一马,两人。
一人安详的躺在另一人的怀中,一人轻轻揽过缰绳,拥她入怀。
映雪体贴的慢慢的走着,稳稳的让人觉察不出颠簸。
温柔再次醒过来之时,眼前的灯光已是一片昏黄。
她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眼前的光亮,透过指缝,她看到了一个清秀熟悉的轮廓。
洁白的、安静的、优雅的……
“任公子……”温柔试图起身。
“你醒了。”任越幽幽的声音甚是好听。
“这是……”温柔正欲问“这是哪里?”
环视四周,却发现这里的一切甚是熟悉。
房屋的建造、屋内的家具、摆设、便是连后窗外的那株石榴花都是如此的似成相识。
俨然自己此刻身处西安城中的那个小院。
幽静、雅致。令人舒心。
不对啊!午饭时分我不是刚从盛家的寿宴上跑出,按照常理推断。西安离京城相隔万里之遥,我又岂能有了凌风之术。腾云驾雾的日行万里?!
温柔惊呆了。
“这里是京城的城郊,也是我自己买下来的一块土地,西安城中的那处小院,甚得我心……呵呵,如今我便依着原样在此复原,也好了了我的一桩心愿!”任越淡淡的笑了。
“心愿?”温柔诧异了。
“你可还记得后院井边的那株石榴树?当日我曾想过,若是到了盛夏,火红满树,香甜洒满井壁,坐于井边树下,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啊!”任越笑了。
“原来当初任公子有如此想法?怪小女子木讷了,贻误了公子的雅兴。”温柔面色颇有些尴尬。
“独乐乐,岂能胜过众乐乐?诗中所云‘对影成三人’,那是月夜,如今硕果累累、清凉醉人,任越以为两人即可!”任越幽幽的说着,深邃的眸子中清楚的映现着温柔的身影。
“任公子说笑了,小女子还要回宫做事……”温柔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是旋即转移着话题。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