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子俊柱子似的拄在一边,耳边萦绕着王瑶儿敷药时痛苦的呻吟。衣袖下的手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其实擦伤虽有痛楚,却也远非龙子俊想象的那么痛楚。也难怪,自打王瑶儿受伤了,龙子俊就仿佛是丢失了魂儿似的,有一些智商下降,不分事实的状况也是在所难免。
龙子俊此时正在思索一件事情。王瑶儿可不能白白受了这等屈辱,他要为瑶儿寻仇。而且伴着王瑶儿每痛苦的“哎吆,哎吆”的叫唤一阵,他的这个思想也就是愈发的强烈。
如王瑶儿说的,那寻上门的领头人是一个面带刀疤,身长八尺的大汉。龙子俊在三阳镇摸爬滚打一段时间了,心底却清楚那背后的主谋是谁。刘小姐娇惯惯了,是吃不得亏的。以她那傲人的性格,很辣的心肠,做出这等无赖的行为那还不是正常?
据说这刘小姐有一次出门逛街时,一个男子正面当道,刘小姐瞧他极不顺眼,竟毫无理由的令随行上去把那男子好一顿揍。放言他贼眉鼠眼,目露淫晦,不怀好意,如此作为为的是事先斩断他的旖念。揍也揍了,可怜那男子是个外乡人,不识的这刘小姐,竟上县堂之上诉状鸣不平,那县老爷就是这刘小姐的亲爹,又怎么会那她入狱。结果大怒之下,又“赏了”他二十大板。这人被揍得屁股开花,血肉模糊,旁人见了无不心生怜惜。这男子后来道:一县之长尚且不分青红皂白,看来这三阳镇着实来错了。往后果真再也未曾踏进三阳镇。
龙子俊寻思到此,心底暗道,刁蛮无理怎样?县令之女又怎样?那群惹事的汉子我不放过,这刘小姐我更要好好地教训一番。
“药已经敷好了,姑娘在这儿躺着,好好地歇息一下吧”
正当龙子俊思量着如何替王瑶儿出一口恶气时,那老郎中已经把草药给王瑶儿敷成了浅浅的一个薄层,并且缠上纱布。龙子俊见状赶忙上前,身至王瑶儿的床榻边,蹲下身来,大眼盯着她的大眼,关切的道:“感觉好些点没有?”
王瑶儿的脸庞上迅速闪现一抹古怪,接着就见那张惨白的面孔迅速地涨红,樱唇一张,惊声叫道:“你怎么在这儿?”
纵观瑶儿现状,衣衫不整,背部裸露,小蛮腰处,一抹如玉的白皙也不时地微微摆动,透过她的后背甚至就能看清她胸前的红色的肚兜带儿,。此情此景当真旖旎至极,任王瑶儿的性情是当真的豪放与大咧,当恍然明白在自己换药时竟有个成年的精壮男子在场,恐怕都不能冷静下来。
老郎中虽然是个男性,不过医者心德,况且他又上了年岁,王瑶儿丝毫没有绝的有什么不妥。但这龙子俊却是个真真正正的壮年男人,任凭她们关系再怎么铁定,兄弟姐妹情谊再怎么纯清,也难免会造成闲话被旁人误会。
王瑶儿面颊绯红,心跳加速,可那龙子俊偏偏是个不开化的榆木疙瘩,依旧痴痴的瞧着她,她先前还理直气壮的迎上去,可自己毕竟衣衫不整,奈何盯的久了,不由得败下阵来,目光如丝,躲闪了去。
龙子俊做呆萌装,不解的道:“方才不是给你送药吗,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
“出去···”
王瑶儿音调加分贝猛增一百八十度,吓得那蹲身卖萌的龙子俊慌慌忙忙的起身离开了屋子去,掩住房门还不解的喃喃道:“女孩的心思,哎···难懂啊。”
老郎中宛然把二人当成谈婚待嫁的情侣,而少女的表现则被他理所应当的认成了羞于情夫的佐证。见这二人打情骂俏,好不悠哉快活,不禁咧嘴一笑,起身也就出去了。
王瑶儿这时才想起把自己撩起的衣衫放下,玉手轻拍着胸脯,对于这如何心跳猛增,面红耳赤的表现,她也是说不清,道不明。
往后的时日里,王瑶儿和陈东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医馆里疗伤。而龙子俊也就承担了照顾两个病号的重任。瑶儿的伤势轻,不出两天就闲的活蹦乱跳,扬言要继续做她那赚钱的买卖。龙子俊生怕那刘小姐继续施加报复,出乎意料的驳倒了王瑶儿的想法,而且十分霸道的让她在此歇息,待陈东伤势痊愈时方才细作打算。
别看这龙子俊寻常温文尔雅的,一旦正经起来还很是坚持,王瑶儿软磨硬泡,发嗲卖萌能用的都用了,就差那一哭二闹三上吊了。龙子俊倒真的抗住了。不为丝毫所动。
王瑶儿无奈了,只得整日的闲在医馆中。
这段时间,王瑶儿寻个机会去了钱氏酒庄一趟,所发在自己身上的变故总得让这位生意合作者知情。近段时日来的供给烤串恐怕供给不上了。对此张掌柜只能深表遗憾,还真让王瑶儿猜对了,自打引进了这烧烤酒楼的生意明显的增长了不少。而且第二天,就有人点名要点这烤串,可奈何断了货儿,又怎么能给客人上来?
张掌故又何尝没有亲自研究这烤肉,可无奈怎么也做不出来那野味烤串的滋味。张掌柜温情的道:“这段时间内你就老实的修养吧,待过了这时日,你要继续向我们供给烤串。数量么,在增加一千串!”
王瑶儿又惊又喜,只得一个劲儿的道谢。
夜深了,弦月似钩,一阵冷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