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包裹一路小跑来到王家,前脚刚迈进家门,就见周氏闲的拿着拐杖,正襟危坐地坐在在上房门前。王瑶儿心里忽的变得有些失落,迎着她的目光就走了过去,礼貌性的叫了一声:“奶,我回来了···”
周氏也没有料到王瑶儿今日会回来,一双浑浊但又透着精光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依旧定坐在那儿,冷冷的道了句:“去了那么久,可在城里找到什么活计了?”
王瑶儿点了点头,解释道:“方伯伯替我在镇上找了一个小碎活,干的还可以,我回家歇息两天,再回去镇上”
周氏“哦”了一声,也没有做声,反而睨着眼盯着王瑶儿手里的包裹。这时赵氏正拿着个筛子从上房走出,尚未出门就叫道:“娘,今儿这面···咦,瑶儿你回来啦···”
王瑶儿微微一笑,亲切的叫了声:“三伯娘”。语气与刚才敷衍周氏的完全不同,周氏老谋深算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不由得眉头一皱。
“哎呀,瑶儿怎么瘦了呀。怎么,在镇上没有吃好么?”赵氏是见着瑶儿长大的,待她也就自然亲切。把手里的筛子往旁处一放,就过来抓着她的双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几日不见眼前的王瑶儿似乎比以前是变黑了些。不过也精神了很多。
赵氏拉着王瑶儿絮絮叨叨了一阵,就闻王柔儿在屋子里喊道:“阿娘,谁来了啊!”
王柔儿这几日埋在屋子里学女红。赵氏是个规矩人,她认为女孩家家应该做些女孩应该做的事情,所以买了些针线,专意的教她这些针绣。听闻道外面的声响,王柔儿就一手端着个绣了大半的荷花,一手拿着针线,慢慢腾腾的打屋子里走了出来,一瞧见是王瑶儿回来了,把针线一扔,走路也不慢腾了,小跑着就来到了王瑶儿的身旁,一抓她的手,道了句:“瑶儿你回来了。走,咱们去你屋聊,我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
赵氏认为她们孩子间有些什么悄悄地话儿,笑着摇了摇头,宠溺的唤道:“这俩孩子···”
“老三媳妇,面你都筛完了?赶些去干活去,别有事没事跟着小孩子瞎掺和”周氏脸色一个长辈在这被晾了半天,心中也不乏有气,说话也就难免生刺。好在赵氏对这个难缠的婆婆有了了解,也未放在心上,拿起筛子也就去了,。
王瑶儿的手被王柔儿牵着,几乎被她拖着进了她自己的小屋。打开房门,睡觉的塌铺,简陋的窗纸,窗台边小七采摘的野花,熟悉的布置和场景不禁让的她心生一丝温暖。金窝银窝不比自己的小窝,王瑶儿对这难免有些留恋···
把装满零食的包裹丢在一边,王瑶儿像前世似的一个箭步扑在了床榻上。可这床榻怎么能比得上前世的席梦思,碰的她是心口生疼。当下哎吆哎吆叫着,望着一脸无奈的王柔儿询问道:“小七哪去了,怎么不见小七?”
“小七啊,指定又被三郎和六郎带去玩去了。”王柔儿有气无力地坐在床榻上,解释道:“小七毕竟是个孩子,好动爱玩,尤其是喜欢跟比他年纪大的男孩子玩,这不成天没事跟着三郎和六郎乱跑,一天到晚见不到影!”
王瑶儿喜滋滋的暗道:“看来三郎这几日待小七很好,等他回来好好地奖励一下他
哎,对了。柔儿姐,我刚才走在路上,瞧见了路上飘着许多纸花。最近我们青阳村可有什么人去世不成?”
王柔儿挽了挽垂在鬓角处的青丝,脸色突然就变得有些诡异,往瑶儿的身边一坐,拉着她的胳膊小声的道:“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你可知那死的人是谁?可是陈东的老爹!”
“啊?”王瑶儿一时怔住。
王柔儿拉了个脸,神色十分地郑重,同情地叹了口气,悠悠道:“陈东的那个老爹嗜酒成性,酒瘾大的很。每回家中一有先现钱总会拿去买酒来喝。陈大娘怕他拿钱去买酒喝,就把家里的钱都藏起来了。哪知前几天趁着陈大娘和陈东下地干活他竟自己找到的徐大娘私藏的钱财,全部买酒,喝的了个烂醉。回家时结果一不注意跌进了路边的沟里。当人们发现他时,他已经死了。
哎,他这撒手一去倒是解脱了,反而苦了陈大娘和陈东两个孤儿寡母。别管这个男人干不干正事,家里有个男人好歹心里也是有个底气不是?结果他这一死,对于陈大娘来说那就是天塌了啊。哎···你没有瞧见送葬时,陈大娘哭的有多凄惨。苦命的人啊···”
王瑶儿脸色异常沉重了起来,沉声问道:“那陈东近几日状态如何?”
“哎”王柔儿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对陈东这类不正经的人一向没有什么好感,但如今却唉声叹气为他一鞠同情之泪。叹气着道:“他能怎么样?整日愁眉苦脸的,话也少了很多,也很少出来玩了。我估摸着他这是一时还难以接受,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王瑶儿沉默了下来,情绪有些压抑。陈东这人,表面看起来油嘴滑舌,浑浑噩噩的。其实内心脆弱的很,往往越是外表坚强的人,内心就越是空虚无力。王瑶儿有些担心他。王柔儿还在那儿感叹生命的无常,陈大娘的命苦。这时,房门却忽的开了。方才光顾着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