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想如何就如何,我反正总是站在你这边的。”赵之睿直起腰来正色道。
章毓摸着下巴不语,钱三绝对是在酝酿坏事,钱??褪歉龉吠茸樱?鞘裁椿凳旅蛔龀赡兀炕岵换岷湍歉龆抨捎泄啬兀?p> “咱们回柳叶家看一下如何?”她抬头道。
离开柳叶家已是数日,当日为了避免尴尬才那样的离开,如今既然知道有人或许要使坏,能阻止就要阻止。
赵之睿无异议,两人急速飞奔而去。
到了她家附近之时,就见柳叶家门大开,有一中年婆子正被推搡而出。
这人矮矮的个子,身形微胖,紫红色的袄子黑底的裙摆,半边头发被帕子包裹,露出半边沾染着桂花香油的黑发,圆盘一般的脸上擦着厚厚的粉,张嘴说话时,都有簌簌的粉末在掉落。
她一手撑在门框上,胖胖的身体挤在门框上,阻止了大门的关闭,嘴里说个不停,“我说柳大娘,这么好的亲事有什么好推托的,你家闺女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耽搁得起,还想肖想什么更好条件的,跟了穷小子就没意思了,如今既能被三公子看上,也是三生有幸,上辈子积德,祖坟冒青烟,烧香拜佛都得不到的福气,只要跟了公子,今后吃香喝辣富贵半生不在话下,比留在这破败的玉石街不知强了多少倍……”
“你给我滚。”柳叶气得浑身发抖,提着扫帚从屋里冲了出来,奔到她面前狠狠朝她身上打去。
婆子慌忙撒了手就从院中跳了出来,“好好说话,怎么行凶打人,这般泼辣怎么嫁得出去,怪不得这个年纪还待字闺中。”
“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跟了他,滚,再踏进这个门我打断你的腿。”柳叶脸色苍白如纸,发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这是怎么了?”杜晟打开院门,看着门外皱起了眉头,目光扫到柳叶惨白的面容时,忽然住了口,满脸担忧之色。
柳叶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扔下扫帚,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中年婆子瞄了眼杜晟,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然后轻蔑地扭过头,“我呸,不识抬举的货色,其他书友正在看:。”说完扭着身子就走了,路过章毓和赵之睿身边时,眼睛一亮,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等看到那把长剑时又缩回了脑袋,扭过身子而去。
赵之睿手指微动,不远处的婆子忽然腿脚一软摔了一跤,在地上滚了一圈才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头上的帕子松开来,头发粘满了泥遮了满头满脸。
“这什么破街,真是可恶。”她骂骂咧咧一瘸一拐的就走了。
“女侠。”杜晟向章毓遥施一礼,回转身看着柳叶家紧闭的大门,踌躇不前。
章毓拍着大门,院子里一阵静默,她反复叩门,最后来开门的是柳老夫人,满脸愤怒之色,见是他们才勉强收住,她把两人迎进大门就把院门关上了,根本不管门口翘首以盼满脸忧色的杜晟。
才走了几步,柳老夫人就回过身来,抓住了章毓的手,“章姑娘,老身实在无法,只能求姑娘了,请你千万答应我。”
“老夫人请说。”章毓道。
柳老夫人也不看赵之睿,只是盯着章毓,“我知道姑娘与公子情深,但我看姑娘是个好人,只求以后能善待叶子,给她一个栖身之所,求姑娘把叶子带走吧。”
章毓吃惊地看着她,“这可使不得。”
“老身给你跪下了。”柳老夫人屈膝就要下跪,章毓一把托住她的身体阻止了她的行为,“老夫人有话好好说,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章毓看了眼屋内又正色道,“我看柳叶姑娘也是个有主意的姑娘,老夫人怎么不听听她的意见,何必定要棒打鸳鸯?”
“唉,姑娘有所不知。”柳老夫人叹气,抹了一把眼泪,“不是我嫌贫爱富贪慕富贵,实在是我家叶子被恶人看上了,你刚才大概也看见了,那人遣了媒婆上门,定要纳叶子为妾,如今日这般已是第二次。若是好好的人家,强权之下就算是做妾我也咬牙忍了,可钱三是什么人,那就是鹿城一方恶霸,世人谁不知晓,沾花惹草欺压百姓不用说,有多少好好的姑娘家被强抢进了他家门最后人就没了,我只有一个叶子,怎么能让她去遭那个罪。”
“为何不能成全了杜公子和柳姑娘呢?”章毓不解道,“早日成亲,也就断了他的念头。”
“不成,现在是马上成亲也没用。”柳老夫人连连摇头道,“钱三看上的人,那是定要弄到手的,杜晟这样的书生,怎么是钱三的对手,他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又怎么忍心把他拖下水害了他,早知如此,在她爹去世之前,我就做主让他们成了亲,也不会受孝三年,落得如今下场。”
“母亲不用说了,真到了忍无可忍的一日,我就自尽了也不会如了他的意。”柳叶红着眼睛站在门口,身体簌簌发抖,气愤难当。
章毓看了眼赵之睿,眼光锐利无比,果真是王八,想不到他还会和这样无耻的人做朋友。
赵之睿无辜地摊手,这事可赖不到他头上,他在红尘百年,结交到三教九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