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不会是不想让我在这‘宝砚斋’干了吧,你是要让我走吗?怎么着我听着就是这意思啊!”郑鹏程的心里不安起来,额头上有汗珠冒出来。
他真是不想离开这个铺子,主家这么好,这么善解人意,吃穿用度不愁,那弟子陈宝儿也是聪明异常,离开这样的地方,他难道又回到那街角去写字卖文为生吗?
陈洛儿知道郑鹏程误解了她的意思,便微笑着说:
“郑先生,我还是直接说吧,。我那砚台不是雕好了吗?买这砚台的,都是一些个富贵人家或者权势人家,我想借着卖砚台的机会,将你的才华推销一下,当然是顺便的。说不定,哪一天有人看中了你的字,便要提拔你当个什么官也说不定呢!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过。”
“哦,原来是这样啊,好是好,只是,陈公子要我写些什么呢?”郑鹏程知道了陈洛儿的真实意图,感激不尽,这种时候,除了遂了人家的心愿,自己还能反对什么呢?再推辞的话,就是不通人情的了。
不管结局怎么样,至少人家陈姑娘是真心在为自己考虑的。
陈洛儿抽出一张深青色的“谢公笺”说:
“很简单,你只消在上面用漂亮精致的小楷写上一段话就行了,到时候我们将它一并装在那锦盒里,那些买家得了砚台,打开来看,读一读,也知道个注意事项和保养说明了。砚台是好东西,可也得好好保养才行,有些人不懂,需要我们提示一下,我想,这也算是比较贴心的服务了吧,要想做好一桩生意,便要将它做到极致,让人家买主买了后无话可说!”
“啊,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听完,郑鹏程不禁拍案叫绝,“这真是一举几得的好事呢!我也在这等上呆了许多时日了,从不曾见过有商家这般做过,如此以来,一定会顾客盈门的!”
“你赞成就好。我想着,咱的砚台配上你的绝妙的小楷,一定相得宜彰的。”陈洛儿得意不已。
这主意,也是突发灵感想出来的。与其每次卖砚台的时候反复说与买家听,不如写下来,让人家回去可以反复得看,也不至于会忘记什么注意事项。
这“谢公笺”上的东西,也算是一种说明书了吧。既然自己的砚台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那怎么可以少了这么贴心的服务?
没人做过,自己便来做好了,就像那剪彩仪式,也算是引领时常潮流了。自上次王大人剪彩后,这街上又有几家也是那般在做了。陈洛儿知道了,觉得很有成就感。
“行,那我马上来写!陈公子你说,我写!”郑鹏程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吩咐宝儿拿来了文房用具,然后将那精美的“谢公笺”铺在桌子上,准备开笔了。
陈洛儿想了想,将自己所知道的保养砚台的方法都说了出来,让郑鹏程组织语言。无非是一些什么每次用后都要清洗干净,砚墨时要画大圈,可以定期放在水中养一养,长期不用的时候要用纸包好放在干燥地方之类的话。
郑鹏程听完,然后拿了一张废纸出来,认真打了草稿,然后觉得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修改了,这才聚精会神地将这些注意事项写到了“谢公笺”上。
一张写完,陈洛儿站起来一看,惊叹不已:
“太美了!精美的纸配着你的字,真是妙不可言啊,单就你的这字,就值许多钱呢!”
“陈公子夸奖了……”郑鹏程不习惯这样被人夸,脸上又红了,不过心里挺得意的。这字,一直是他的骄傲呢。
“这张写得很好,语言也没有问题,以后,便可以全部照着这个样本写好,装到每一方砚台的锦盒里去。郑先生,这里还有谢公笺,你抽空的时候,便一张张地写好,然后交给我就行了。”
陈洛儿觉得这事办得真是太漂亮了!
“洛儿姐,饭菜都送来了,你们倒是快来吃饭啊!”香草张罗好一切,等了一阵,还不见人,便跑过来催。
“好嘞——马上就来!”陈洛儿高兴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