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好澡,穿好衣裳,然后开始睡觉。至于那些正在给元公子和伍公子刻的砚台,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一觉到天明,梦里光怪陆离,醒来后却一个都记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陈洛儿睡到了自然醒,起了床,便开始到院子里走走,看看景致儿,闻闻花香儿,然后又到前院去见过郑鹏程和弟弟陈宝儿。
铺面早开了,郑鹏程正在店子里指导宝儿的功课。
陈宝儿现在倒练出了一身本领,任你旁边的人怎么选购,怎么说话,怎么讨价还价,他都可以沉浸在自己的学业里,或写字或读书,认真得很。
陈洛儿远远地看见了弟弟专注的样子,心里觉得十分得安慰。
进了店子,和宝儿打过招呼,然后一旁静静地看着,等到店子里面暂时没顾客了,她才问郑鹏程道:
“郑先生昨夜睡得可好?昨儿喝得有些多了,没有什么事吧。”
郑鹏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昨儿让洛儿姑娘见笑了,居然喝了那么多的酒,一点儿不懂节制,弄得自己都醉了。”
陈洛儿笑说道:
“那有何妨?人生得意须尽欢,昨儿是你的好日子,跟了三爷他们行走,你的机会便多了,以你的人品处理风格,一定会受到他们的喜欢的,若哪一天有个什么空缺位置了,你也就了却了行走仕途的愿望,你的父母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倒没想这些事情,至于仕途什么的,只是随意便好,不强求的,现在在这宝砚斋挺好的。”郑鹏程低了头,但掩饰不住内心里的喜悦。
陈洛儿摇摇头,说道:
“郑先生不能这么想,你家里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郑先生不要灰心,既要顾及前途,光耀祖上,也还要想着娶了媳妇为你们郑家开枝散叶的。郑先生还十分年轻,以后的路也还长,要从长计议慢慢来。这宝砚斋再好,也只是一个小店,到底是装不下郑先生这样的人才的,若真的装下了,那真是洛儿的罪过了。郑先生有才,理应受到重用才是。”
“哎,洛儿姑娘,你说的这些十分在理,谢谢洛儿关心,其他的也不多说了,反正鹏程这辈子若还有一点儿成绩的话,一定不会忘记了洛儿姑娘的恩情的。”
“休再提恩情了,你将宝儿教得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呢!瞧他现在,多专注啊……”陈洛儿满面柔情地看着陈宝儿的侧影。
郑鹏程也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是店子里又有客人进来,陈洛儿招呼了一圈,便回了后院去了。她的事情可还多着呢。应下的给元公子和伍公子的砚台还没有刻好,她要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呢。
因是白天,天气又晴好,空气清新,她决定就在院子里刻砚台。
她将工具全部拿了出来,摆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让香草给她泡些茶来喝。
香草端了茶杯过来,放到桌子上,对她说道:
“洛儿姐昨天晚上没有将手划破吧。今儿一早我来收拾茶室的时候,看见里面架子旁有一个茶杯碎在地上了。瞧你,怎么不小心啊……”嗔怪中有浓浓的关心在里面。
“哦,没事的,不小心掉到了地上……”陈洛儿喃喃地答道,脑子里不由地又浮现出了昨天晚上的情景。花子骞将她从后面抱住……那种颤栗的感觉,似乎在身上挥之不去……
她的脸红了起来。
“姐姐怎么脸红了?”香草看得分明,不由问道。
陈洛儿赶紧端想茶杯来喝了一口茶:
“小妮子问什么呢,忙了一早上了,喝了热开水,自然脸要红的……”
放下杯子,对香草说:
“我到前面的房间里选些石料来,元公子和伍公子的砚台还没有着落呢。人家早定下了,现在有时间给别人刻了。”
陈洛儿借机赶紧起了身,往那前院而去。
从屋子里选了两块合适的石料,刚走出门来,就听到说外面有人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