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正准备要拿了玉蝉儿到宝砚斋去,找陈洛儿还东西的时候,突然管家来报,说是老爷早朝已经回家了,现正在找他,让他马上就过去。
花子骞只得暂且放下自己的事情,有些忐忑地往那正厅里走去。
“父亲今日里心心情怎么样?”花子骞问白管家道。
“甚好。”白管家答了,又说,“今日里老爷找你,可能是为了说亲的事情吧,你可得当心一点儿。”
“啊?”花子骞的心里一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升上来。
白管家不好说什么,只是在前面引路,沉默地走。
到了正厅,果然花无尘正在喝茶。
花子骞上前,请了安,然后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等父亲开口说话。
“我儿,病可好些了?”花无尘心情不错,和气地问道。
“回父亲,孩儿的病早好了,现在已无大碍,父亲休得再挂念,不知道父亲这几日身体怎么样了?”
花无尘捋捋胡须,笑眯眯地说:
“你身体无病为父便最是开心了。哎,我们这些老年人啊,哪个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毛病的,不过你也别担心,为父的心思你是最懂的,身体的毛病都是小事,唯心里的事情放不下,成了心病那才是最难办的事情呢。”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花子骞一眼。
花子骞当然知道父亲的心事,不独是他,天底下所有父母的心事都是一样的。孩子小的时候,悉心照料,百般操心;等到孩子们到了适婚年龄,又开始操心起他们的终身大事起来。
这终身大事,才是父母心中最大的事情呢。
花家尤其如此。只有一个男孩子花子骞,花家兴旺发达传宗接代的任务就当仁不让地落到了他的头上,不管是大人还是花子骞自己,压力都可想而知。
花子骞只好模糊应对:
“父亲,孩儿一切都好,父亲休要担心。再过些日子,就要三爷往他的封地任职了,到时候,一定能够好好地锻炼自己的能力,只是父亲在京城,一定要好生照顾身体,等到孩儿回到了京城,再好好孝顺父亲。”
花无尘却摇摇头说:
“哎,家里有白管家他们一干人,自会照顾好我的身体,只是你也快弱冠之年了,终身大事才是最大的事情。等到订下了亲,为父的心才放得下啊。”
“父亲……孩子现在还小……暂不想男女之事……”花子骞不能明着顶撞,只能委婉地拒绝。
“这是什么话?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情,什么还小不小的?你年龄也不小了,早该订下了,都怪你母亲去得早,为父又成天奔波,所以倒耽误了你的婚事了……”
说着,想起了一些伤心事,不免有些伤感。
花子骞一听,不好说什么。父亲花无尘的话是一点儿都没有错啊。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而这意中人,父亲是万万不会答应的,所以,他才最怕父亲突然提起这事了。
但这事注定是躲不过去的。他得小心应对才是。
花无尘感伤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心情又好了起来,他对花无尘说:
“前儿为父让白管家去暗地里打听过了,在这京城众多的达官贵人府里,真有一个生在丁丑年六月的姑娘,正是那当朝太傅之女,正值妙龄,据说花儿模样,又还无婚配,且生辰与那道士说得又是一致,我看,这正是天意降临,后天就是太傅五十大寿,到时候你随我去,若有机会能够见上一面那姑娘,也再好不过,免得你说为父太过武断,不考虑你的感受了。”
花子骞一听头都大了。他并不认识那太傅之女的,再者,现在心里早有了人,纵她是国色天香,也不会再打动他的心了,所以一听父亲说到了这个份上,当即暗暗叫起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