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思远一回头,看到了妹妹高思扬那张表情复杂的脸。
高思扬说:“哥,你背着她,我们回去!”
将方兰送到下榻的宾馆安顿好以后,高思扬说:“哥,我们下去喝杯咖啡吧,好几年没有和你好好地聊天了。”
高思远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小到大,他一直是妹妹的偶像,他也因此很自豪。没想到,今天晚上这龌龊的举止被她看到了。更何况,这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妹妹的助手方兰!在妹妹心目中竖立了几十年的形象轰然倒塌。
高思扬问道:“哥,你真的喜欢她?”
高思远没有作声,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等着大人的训斥。
高思扬声音明显高了点:“说话啊,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是还是不是?”
高思远心里有鬼,不好意思地说:“也谈不上喜欢,她确实很漂亮,你知道的,男人对于美女的免疫力是很弱的。”
高思扬点燃了一支烟,脸色终于慢慢放晴:“这么说就是承认了?哥,不是我说你啊,你喜欢别人也不能趁人之危,这算什么呢?要大大方方地、堂堂正正地表现给她看,要让她知道,你是喜欢她的。再说了,她对你也有那么一点意思。”
这倒出乎高思远的意料之外。
高思远脱口而出:“啊?”
高思扬笑着说:“你看你喜得那个样子,你要知道,你还有我嫂子呢!就是喜欢也不能犯错误啊!”
高思远心里突然一沉,说道:“我也没想过犯错误,跟她做个朋友总可以吧!对了,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女孩子抽烟对身体不好,赶快熄掉!”高思远说着就要抢妹妹的烟头。
高思扬将手伸了回去,等了一会儿才说话:“哥,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北京打拼有多么痛苦?不,是孤独!在别人眼里,我风风光光,但是,谁能理解我心底深处的苦楚?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高思扬说着就哭了起来。
高思远记得,这是妹妹十几年来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高思远说:“别人可能不理解,但是我知道。不管怎样,你也不能摧残自己的身体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哪!”
高思扬话锋一转:“哥,这个我知道,我自有分寸,我会慢慢戒掉的。对了,你今天晚上说,于大山和胡开来的案子公安机关还在调查,我怎么没听说?”
听她这么一问,高思远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亲妹妹在面前突然变得陌生。高思扬怎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这背后究竟隐含了什么?高思远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主意一定,高思远心里就有底了。既然在酒吧的时候那句话说错了,那就将错就错,说不定有大发现呢!
高思远问道:“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再说,你长期不在东湖市,你当然不知道啊!”
高思扬心想,看我怎么慢慢地逗出你的话来,于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随便问问,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
她这一招果然凑效,她越是漫不经心,高思远越是着急:“好奇?这有什么好奇的?这个案子已经定性了,只是死者家属有可能给政府或者是公安机关施加压力,有继续查下去的可能性罢了。”
高思扬很失望,她原本想通过这种方式掏出哥哥的话,她根本记没想到,哥哥现在也在套她的话。
高思扬继续装下去:“哦,是这样啊!我现在跟皇冠集团合作,肯定要对事情的基本情况有一定的了解啊!要不然,我的钱不是要准备打水漂?”
高思远很不解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跟东湖皇冠集团联系上的?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啊!”
高思扬很惊讶:“小心什么呀?皇冠集团不是东湖市委市政府扶持的民营经济的龙头老大吗?就连这样的龙头老大我都不相信,我还做什么生意啊?”
高思远提醒道:“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并且也在为它的发展不遗余力。可是,这段时间以来,皇冠集团在我的思想意识里面大打折扣。”
高思扬问道:“这话怎么说?”
高思远也不想多说什么,但是这句话确实是真的。他在管经济的时候,是准备将东湖皇冠集团打造成中僵省最着名的民营企业的,并且几年来一直在不遗余力地为此到处奔波。没想到,这么一个功臣,在参加董事长胡开来的追悼会的时候,竟然遭到了东湖集团员工的围追堵截。并且,他在员工面前,地位和面子连一个刚刚进入公司不久的董事长助手严冰冰都不如。
他觉得有一种悲哀。
高思远神情黯淡:“跟你说实话吧,我是我们大学同班同学里面现在级别最高的,同学聚会的时候,他们都说很羡慕我。我想来想去啊,就是不知道他们羡慕我什么。你说,我这十几年来,兢兢业业地工作,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名誉?地位?老百姓的支持和和拥护?还是清贫的生活?”
高思扬盯着高思远说:“哥,你变了,你不是那个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哥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