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站起,幸好这是由六匹马拉的移动大车,车顶够高,否则他还要撞上脑袋,“此事确实吗?”
“属下也不敢肯定,所以已将古兰带来,由将军亲自审问确实。”
王莽做事还算是细心。邹燃也不多说,立即下了马车。古兰披头散发,背负双手,头插稻草,如插标卖首的奴隶一般被押送到了邹燃面前。
原来疏附之战后,古兰虽然立了大功,但不论是李继用还是多图王子都无暇顾及小小的精绝羌人,只是赏赐了些他们抢来的财帛,然后就让克多王子请古兰吃了几顿饭,送回精绝卫了事。
这几年来,精绝卫已算是匈奴人下辖之地,古兰虽觉得有些吃亏,但好歹是抱住了精绝羌首领之位,只是每日想起多图和李继用的言而无信,还是会咬牙切齿,痛恨一番。这匈奴人和月氏人在汉人这里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自然也不可能给精绝人太多好处。这不,与雍州卫即将决战疏附平原,精绝人别的没捞着,劳役却落了不少。匈奴人不但要求精绝羌出两千民壮负责押运粮草,还委派了箭簇、皮毛等等物资的贡献任务。
精绝羌本就不富裕,这么一闹,更是让古兰愁得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这次王莽的先锋军一到,古兰打着小主意,马上就开城投降了。
对于汉人来说,精绝羌实在太不起眼了,古兰根本不担心汉人会食言而肥,对于统帅十万大军的统帅来说更是如此,所以他用这个情报换一条命的信心还是很足的。但他没想到,这次统帅十万军西进的人居然是邹燃!
“嘿嘿,古兰城守,又见面了!你的亲卫速不台呢?”邹燃看见古兰时,脸色竟有些狰狞和扭曲。看见他,就不由想起在精绝卫城那凶险至极的一晚,还有那个为了让他脱险而撞向枪口的王贞
一看是邹燃,古兰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喉咙里呻吟了一声,然后就瘫软在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见他这脓包样,邹燃重重“哼”了一声,“王莽,将他拖下去五马分尸!”
“将军”王莽还要说自己答应留他一命的事,邹燃却霍然回头道:“你可知七年前我与袍泽到这精绝卫时,这古兰是如何对我等的?今日我若不杀他,如何向死去的袍泽弟兄交代?你答应他的事,只能落在他的亲眷身上,也罢,我便开一面,其子女不用处斩,全部割断左手手筋,贬为奴隶,永世不得离开精绝卫!”
邹燃说的果决,王莽不敢再求情,同时听见这古兰曾杀过汉军士卒,心里也是厌恶不已。
不过这时,那古兰仿佛又找回了一丝勇气,挣扎着向邹燃跪下,痛哭流涕道:“古兰谢将军开恩”
邹燃不想再看见他,直接摆摆手,亲卫立即拖着他离开,只留下古兰临死前恐惧的哀嚎。
“将军,那疏附平原一事”王莽小心地提醒。
邹燃叹道:“看这古兰的表现,应该是真的,不过你还是去将古兰那些亲信,还有精绝羌的其他三个长老抓来细细审问。”
“喏!”王莽立即去办。
到了日暮时分,全军在精绝卫城下安营扎寨,这时也审问出了具体的消息。疏附平原会战是真的,匈奴人为了此次决战共动用了五万骑兵,还有其他辅兵和后勤兵马,总人数不少于八万。这精绝羌三日前刚刚安排八百青壮运送箭簇到车莎。
此时,前军十部将领都到了邹燃帐前候命。邹燃听了王莽的汇报后,沉吟半晌道:“这车莎在何处?可有熟悉地形者?另外,我大军到了精绝卫,怎么还不见匈奴人探马游骑?”
王莽道:“启禀将军,方才那精绝羌长老说,匈奴人一向很少来这里,除了要粮要人的时候以外。精绝羌三日前刚送去一批箭簇,所以这段时间肯定不会有匈奴人来这里的。至于这车莎,在夜西草场西北,离玉田卫不过三百里,乃是此次疏附会战匈奴人的粮草辎重存放地。我已让这些长老找了上百名曾押送过辎重去车莎的精绝羌兵,如果我们此刻奔袭车莎,定能在匈奴人背后狠狠捅上一刀。”
“从这里到车莎要几日?可有直道通行?”
有直道和没直道可是有天壤之别的。有直道,飞骑卫才能一日一夜连奔八百里,可如果没有直道,但靠马速,最快也只能达到一日一百里。夜里更不能走,很容易损伤马腿。
王莽道:“从这里到车莎并没有直道相通,以我骑兵的速度,最少需要五天!”
“五天?”邹燃沉吟道,“车莎附近肯定有匈奴人来往,一旦被发现还要清理,这样势必会耽误时间,七天能到车莎就是顶天了,而且还要发动奇袭疏附平原会战估计这就在这一两日间开始,吕涛周瓯那里有将近十万军队,撑十天半个月估计没问题。但这样一来”
王莽见自己的建议可能获得同意,顿时大喜,劝道:“将军,前方大战,若我军此刻偷了他们的车莎后勤之地,敌军必乱”
邹燃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乱?乱有什么用?我现在最不希望的就是匈奴人乱!此次西征,我要的是全歼匈奴人,可不是像以往的击溃、击败!”说到这里,邹燃大手一挥:“拿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