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长到很多人都不想去听这其中的辛酸经历。而笔者也难以描绘出这其中的难忍与艰辛。
有些人天生就是富贵命,生而衣食富足,无忧无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出乘车、入坐椅,公侯万代,岁岁不变。而有些人却一出生就要面临饥饿,从呱呱落地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只能为了填饱肚子而出卖一切,包括作为人的尊严和人格。
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来说,谈理想和尊严实在太过虚幻了些。没有经历过长时间饥饿的人无法体会这一点。当视线内的唯一一点绿色都被啃吃进肚子里,眼前只剩下了无生气的灰色调,天地间都是饥饿所造就的哀嚎与呻吟时,所谓的道德与人格、尊严与意义都已不再重要。
吃不饱饭,谈这些都是虚幻!
原始社会向封建社会的过渡,不就是因为奴隶吃不饱饭才酿成的么
这点,或许询问邹燃会得到极其重大的认同。
曾几何时,邹燃也几乎要泯灭人性,开始餐食同类而活。这种对死亡的恐惧可以说是人类最大的障碍!
而对于林菀和刘芳来说,这一切的根源的确就在于饥饿。
因为饥饿,林菀的家人才会饿死,她才会被杜老板买走,然后才会出现在秦楼,成了大汉帝都第一名妓紫蕊,最后还行刺堂堂大汉帝国的平阳公主。
也是因为饥饿,刘芳才会和弟弟流浪到帝都,从被舅舅收容,而后被买入秦楼,成为歌妓,乃至紫蕊最大的心腹,最亲密的闺蜜。到后来,却在无意中发现了杜老板与紫蕊的密谋
“事情大致清楚了。这个林菀是汉奸杜文泽手上的一枚棋子,专门刺探我内部虚实。杜文泽已逃出帝都,如今去向不明。刘芳只是歌妓,并不属于她们内部的人,而且刘芳有个弟弟如今还是羽林军,家世还算清白!”
豫园,是唐公在帝都的府邸所在。假山环绕,小桥流水,极尽清幽唯美之地。
豫园内的澜阁为平阳公主在帝都的居所。如今在暖气萦绕、布置的简练而又素雅的澜阁内,江萍一身戎装,面色冷冽地对平阳公主汇报。
平阳公主此刻身着常服,因帝崩而未着艳色,只穿素白的汉装,腰间玄黑腰带,头上白巾,整个一男人装扮,但配上她那成熟俊美的容貌,简直是个绝美的男子一般。
她蹙起秀眉,忽而转头,沉吟着道:“秋香,你觉得匈奴人此刻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行刺本公主到底是什么目的?”
英雄阁的宴会自然因为这件事不欢而散,当然,为了不怠慢这些西征归来的将士,平阳公主临时让闻讯赶来的江萍找来礼部尚书薛礼代为照应,而她则带着江萍、菱悦还有秋香回到豫园。本来应该押往天牢关押的刺客林菀和提醒有功的刘雨荷也一并带到了这里。
秋香此刻还一脸的愤怒,身上倒不是戎装,而是如平阳公主那般一身青色常服,利落打扮,将姣好的身形勾勒出来,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满头青丝并没有扎起来,而是随意地披散着,两缕鬓丝垂在脸颊上,恰好遮盖住那道明显的伤疤。
“公主,婢子以为这是匈奴王子多图的一石二鸟之计。”秋香脆声道。
“哦?何以见得?”平阳公主好奇地问。
秋香望了一眼边上的菱悦,菱悦则对她点了点头,秋香这才道:“公主,婢子曾跟随邹燃在西域与匈奴王子多图交手,发现此人极有谋略,且智计深沉。当然,在乐浪郡阴河城堡一役,我禁卫也曾在他手上吃了大亏,仅此两点就能证明,此人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方才我与萍姐审问罪犯林菀,她并不肯多说,反倒是那个叫刘雨荷的女人说了,半个月前杜文泽便让林菀伺机对公主下手,可不知为何这林菀拖延到今日才动手,但无论如何,应该是多图王子有什么图谋需要在这段时间发动。而发动的目标很可能是指向敦煌卫!”
“敦煌卫?”一旁的江萍思维明显有点跟不上秋香,“刺杀公主,跟敦煌卫又有什么关系?”
而平阳公主却是一点就透,恍然大悟。
如今整个京畿地区的军事力量都在平阳公主手中,而为了拱卫京畿,上九郡的力量也在飞骑卫的掌控下,西京长安,乃至西北路雍凉等州也必然在其管理中。而敦煌卫的后勤补给却是从雍凉地区获得,一旦公主遇刺,那敦煌卫的供给必然出现问题,到时候一直盘踞新州与吐番州的匈奴人便可乘势东进
“可是,如果是行刺,应该派遣专业的刺客才对,这个林菀”经过解释,江萍也马上醒悟过来,不过还是有点疑惑。
这个疑惑平阳公主和秋香却也想不明白。
“那你刚才说一石二鸟,是何意思?”平阳公主问。
秋香道:“所谓一石二鸟,除了敦煌卫,当然还有如今帝都的局势。恕婢子大胆,婢子猜测,幼主临朝、两宫听政,必然有许多人对公主此时的地位不满,这次的行刺事件正是为了加剧眼下局势的混乱。
而且,这个林菀在帝都这么久,居然到现在才被发现是匈奴人的眼线,可以说这也是匈奴王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