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罗马军就对羊桥山谷进行了前哨战。而前哨战反馈回来的消息让安敦尼欣喜若狂。驻守在羊桥山谷的圣十字军居然不堪一击,两队阿司就攻占了有两千人马的圣十字军营地。然后前锋军已经开始清理巨石,最多一天就能清出一条通道了。
但这个消息,却让亚苏克又一次急急忙忙跑到安敦尼面前。
“陛下,不能向南撤了,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又怎么了?”安敦尼皱眉。
亚苏克急道:“我突然想到,邹燃何等聪明,他既然能想出偷袭舒门和斯利文,甚至是布加勒斯特,那为何会想不到我们可能向南突围?更何况,羊桥山谷的圣十字军几乎未作抵抗就将山谷让给了我们,这,这根本说不通啊!”
说到这个,安敦尼也心里一跳。是啊,这么明显的防御疏漏,难道邹燃会不知道。
不过很快,他就又打消了这个疑虑。
“你多心了,我跟邹燃对战过,他是个非常懂得衡量自己实力的人。我们有十万近卫军,他的实力还远远不足以吃掉我们,所以想要通过羊桥山谷让我们离开这里。哼,这个邹燃,他这是跟公狗一样在到处撒尿,宣布他的势力范围呢!”安敦尼越想越觉得是这样,顿了顿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可是有十万大军!”
亚苏克也一时之间没有了想法。或许安敦尼说的是对的。邹燃只是想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好将他们放走。毕竟要一口气将十万罗马军吃掉,还真不怕把自己撑死么?
但为什么总觉得忽略了什么心里老是忐忑不安呢?
亚苏克摇头不已。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命令前锋军随时注意伏击,别的听天由命了。
羊桥山谷最宽处两百丈,长百里,十万人的队伍,前锋军走到羊桥古桥的时候,大军还有四分之一左右没有进入羊桥山谷。而只要过了羊桥山谷,踏上羊桥古桥,布尔萨地区的罗马军就能作出接应了。
安敦尼骑着战马,周围跟着一群铁甲护卫,亚苏克也一身戎装跟随在侧。
当然,熟读中国史书的安敦尼可没有让自己穿上特别华丽的皇帝戎装,甚至连罗马双头鹰旗都在离他一里以外的地方。这样及时有什么埋伏,也不可能针对安敦尼发动。
这样的安排可算是万无一失了。事实上,队伍整齐的走在山谷中,两侧的高峰上都有斥候,他们警惕地望着四周,也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开阔的视线一览无余。
天色渐渐黑下来,断后的两个旅传回消息,乔尔卢城的圣十字军并没有出城追击的迹象。而前锋军也说再过半个时辰就能抵达羊桥古桥,这一连串的好消息让一直有些提心吊胆的安敦尼暗骂自己是个胆小鬼,算是被邹燃的威名给吓破胆了。
连亚苏克也皱着眉头,始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敦尼来到羊桥山谷原来被圣十字军用巨石封堵的路段时感觉有些疲惫了,于是打算下马休息一下。大部队还在缓缓前进,而安敦尼和几十个护卫,包括亚苏克就停下来陪他。李继风却是跟着前锋军的。
对于这点,亚苏克和安敦尼都很满意。在他们看来,邹燃若是有埋伏,前锋军应该是最危险的。而李继风二话不说就接下了这个危险的活,算是“尽忠职守”了吧?
而真实的情况呢?
“哼哼,进了山谷的大军就像一条长蛇,如果邹燃真的要偷袭,肯定会选择中断一击。所谓围城必阙,我们在前锋军中,看似危险,但其实是安全系数最高的。”李继风对仆从说,“当然,我希望邹燃的确是想放我们走。说实话,我还真有些害怕他呢!”
夜很静,天上繁星点点,似链横亘夜幕之中。
山谷中也很安静,除了队伍行进时传来的飒飒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战马嘶鸣外,几乎没有任何人声。
为了防止圣十字军偷袭,队伍中几乎没人打火把。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火把还是有人打的,不过都是头前带路的人,还有就是如灯台一样执着火把站在路边的敢死之士。
在冷兵器时代,这种夜间行军是极其危险的。而打着火把的人,一旦遇到袭击,他们是率先被射死之人,所以称为敢死之士。
但在这种情况下,罗马军还能保持如此静谧的行军,其精锐程度已经不言自明。
安敦尼坐在一块巨石后面,贴着冰凉的地面,望着徐徐走过的军士,内心里充满了感慨。
这就是自己的士兵啊!他们是此刻自己最大的依靠了吧
因为不能点火把,所以他们只能摸索着坐在地上。亚苏克在离安敦尼四五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佝偻着身子,甫一坐下去,就觉得底下湿湿的,手一摸,还有些潮,粘乎乎的。
“不会是刚才谁在这里解决方便过了吧”想到这里,亚苏克心里闪过一丝恶心,伸手在甲胄上擦了擦,然后又站了起来。
安敦尼见了,笑道:“怎么,我的将军,觉得泥土太湿了吗?”
亚苏克咳嗽着,笑道:“是的,陛下。”忽然,一道类似灵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