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罗马军制,一支主战军团的兵力大约在三万人左右。一个师的兵力大概在一万人上下。
近卫军团算是超编军团,大概有四万余人,加上其他行省征调来的助战军团,才有七万人。
加尔河其实并不是羊桥北部的最大河流,但却是羊桥北部最大的一个地形交汇点。
加尔河北面是比利斯山南麓,是一片绿草茵然的平原,东南面则是丘陵起伏的乔尔卢地区。加尔河在这里分开三条岔道,一条通往黑海,一条通往巴尔干半岛,还有一条路过羊桥流入地中海。
通往巴尔干半岛的加尔河需要绕过崎岖高耸的阿尔卑斯山脉支脉,这也是羊桥西北地区的天然屏障,在这个时代,徒步翻越高山大河绝对是一件需要勇气和实力兼备的事,茂密的森林、危机四伏的环境会吞噬所有胆敢挑战大自然威力的人和物。所以从巴尔干地区往羊桥直接调兵根本不现实。也没有人会选择这条路离开羊桥镇。
而过了加尔河直到乔尔卢城,沿途虽有丘陵和山地,但都不险峻,而且有直道相通,几乎没有任何天险可供凭恃。也就是说,从斯利文城往南,只要拿下加尔河,往南就能一直推进到乔尔卢城下除非圣十字军选择和罗马近卫军团野战当然,这个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没有人一个人认为,仅靠三万二流军队就能在野战中堂而皇之的与罗马帝国九支主战军团之一的近卫军团打决战!除非这个统帅是个脑残加白痴!
连近卫军团第一师第一旅的锡兰旅长这么谨慎的人,在跃过加尔河之后都没有小心翼翼的前进,斥候只散出去一两里,军队就开始快速向乔尔卢前进。
可是,脑残加白痴还是出现了。
“将军阁下,前方三里出现数万叛军,他们打出旗帜,要与我军正面决战!”
当斥候把这个消息传回来的时候,锡兰正在用行军壶喝水,差点没呛死,水喷出老远,咳嗽了数声才结巴道:“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斥候的确认让锡兰莫名警惕起来。
锡兰?哈德森,大校军衔。汉元998年累积军功升至近卫军团大校。并在汉元999年的北疆战争中获得“隼”勋章,由康纳斯大帝亲自授勋。其为人极其谨慎,一向都有“狐狸大校”的称呼。说的就是他带兵的风格。遇到哪怕一丝丝风吹草动,锡兰都会赶紧停下来观察,然后再选择是否前进。
安敦尼之所以会让他担任前锋一职,目的也是为了试探圣十字军的深浅,有锡兰的谨慎,一旦有警也能让近卫军团全身而退。
这次明明不可能的事却成了现实,锡兰那颗敏感的“狐狸之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命令,第一团沿直道摆开防守阵型,徐徐推进。第二团立即回头抢占巩固加尔河渡河滩头。第三团就地构建营地,准备固守。”
谨慎的锡兰经过短暂的思考,立即下达了三个命令,每条命令都中规中矩。特别是第二团回身从新抢占巩固加尔河滩头的命令,更加体现了他为虑胜先虑败的谨慎思想。
当然,这种思想你可以说他是谨慎,也可以说他胆小如鼠,甚至是固步自封之类的。但有一点,在这种策略下,圣十字军是很难围歼这支军队的。
虽然锡兰的旅团不过三千余人,可这三千人都是正规军,巡哨骑兵四十人,前驱骑兵和殿后骑兵六十人,有一百名骑兵护卫。此外还有刀盾兵,长枪兵,弓箭手,弩手,盾车兵,铁甲士近卫军团可是个超编军团,也是个大杂烩军团。任何一个旅都会有各个兵种互相配备,以应付各种战场。也就是说,近卫军团一个旅,几乎能在任何地形的任何战场中作战。
“从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邹燃站在离战场不过一里的高地上,淡淡地对身边的马特说,“但是,凡是有一利必有一弊。近卫军团是杂烩军团,看似能够适应每种战场,但实际上却根本无法适应哪怕任何一种战场!”
马特显得风尘仆仆,头上的圆盔上都是尘土,脸上的胡茬也浓密了许多,眉眼间有着无法掩饰的疲倦。他是刚从布尔加斯赶回来的。没有带别人,就他还有一百多个亲兵。而他赶回来的目的,是为了见证这场战役圣十字军第一次面对罗马正规军的战役!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这次来到这片邹燃指定战场的,全是圣十字军的人,没有一个汉军士卒。马特甚至都没有回乔尔卢城,而是直接到了这里这片无名之地。
这片无名之地就在乔尔卢城的正北十里,东边是起伏的丘陵地带,丘陵上都是茂密的树林。西边是一条河流,乃是加尔河的支流,秋冬季节水量丰沛,河宽能达十丈,水深超过四丈,没有桥根本无法横渡。只有中间一小块如谷地一般的平原,平原上直道占了大部分面积,地形平坦。而在他们身后,是一片树林。
马特一看这个地形便明白“上官鸿”为何要选择这个地方与敌决战。这简直就是专门为他们圣十字军安排的战场。无须担心两翼,进攻不力即可退入树林逃遁。唯一受限的是,这里仅能摆开六七千人进行厮杀,根本无法进行大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