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我是军人?”
罗马城郊外一处小酒馆中,邹燃凝目对轩辕复问道。
方才被轩辕复一语道破身份,但三人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自下山,找到马车,然后直驱罗马,直到这小酒馆中天色已经黑了,于是便随便找了处酒馆坐下。
轩辕复抓了一块羊肉丢进嘴里,然后又喝了一大口酒,笑道:“军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轩辕复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好歹在江湖上混过几年,您和这位刘军爷身上的杀气太重,摆臂间更有股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别说我了,哪怕是个三岁小孩也能看出两位定是个杀人如麻的主儿。”
轩辕复此话略显夸张。邹燃和刘全二人身上那股铁血气质的确已经烙进骨子里,一时无法改变。所以他们两人才很少外出,都是文川在忙上忙下。至于三岁小孩云云,只是夸张的说法罢了。
邹燃略过这层不提,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找你是要你当死士?”
轩辕复抹了一下嘴边的酒渍,低沉着声音道:“我是个犯人,又身在罗马。两位军爷找我,除了当死士还有别的事吗?不过在下事先声明,要我干什么都行,唯独这卖命的事做不来!”
文川不悦道:“你身为汉人,难道连圣旨都不愿意听了么?”
轩辕复这个大咧咧的汉子竟然一怔,突地放下酒杯,瞪着大眼看向邹燃,惊道:“军爷,你,你们带着圣旨来的?”
邹燃忽然有些喜欢这个有点心机,但又不惹人讨厌的家伙了,故意逗他道:“不错。这也算是帝国需要你,特地征召你吧!”
轩辕复脸上明显露出犹豫之色,最后竟然一拍桌子,吼道:“豁出去了。既然军爷有圣旨,老子就为朝廷卖命一回不过,这抚恤费你们可得为我多争取些,不瞒各位,我还有一个妻子在老家等我,已经十年未曾见面了,我这死了没什么,但必须给她留点度日的资财”
说到这里,轩辕复那狡诈的眼神里竟而闪过一丝温柔和愧疚。
邹燃心中感慨,汉人若都如此,又何惧罗马?
见轩辕复是打定主意要为朝廷卖命了,邹燃反而不好意思再骗他。于是低声把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一说。
轩辕复一怔,愣声道:“不敢请教,军爷的尊讳是?”
文川压低声音道:“将军姓邹,单名一个燃字!”
“哎哟!”轩辕复一个趔趄,差点把酒桌给推倒,忙抱拳道:“请将军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邹将军驾到,恕罪则个!”
邹燃好奇道:“你知道我?”
轩辕复拍腿道:“现在在罗马,何人不知邹将军的大名啊将军在里海东岸打的罗马亚细亚军团溃不成军,连罗马皇储都差点死在将军手上,这件事早就人尽皆知了。不瞒将军,我在牢中的时候也听新进来的几个毛头说起,每次听到将军大破罗马军的时候都是鼓噪不住,在下最佩服将军了!来,将军,咱们走一个!”
幸好这是一个单间,酒馆人也不多,不然他那大嗓门,还真怕隔墙有耳。
邹燃与轩辕复对饮一个之后疑惑道:“我在罗马城中却从未听到过这些,那些毛头又是从何处听来?”
轩辕复笑道:“罗马也有报纸的,全罗马最大的报纸叫《地中海》。”
文川一听,顿时露出恍然的表情,见邹燃等人不解,便附耳低声解释道:“罗马帝国的官方报纸叫《罗马》。这《地中海》是属于私家商会创办的,比《罗马》还要有影响力。”
轩辕复点点头,继续道:“单从新闻自由这点来说,罗马做的比大汉要好。《地中海》上不但报道了罗马皇储安敦尼远征的事,还将将军你的事迹也报道了出来。当然,对此罗马朝廷自然是否认的。”
邹燃有点了解了,这个《地中海》报纸有点类似于现代的私人报业,而且是报业大亨那种级别。说不定,跟罗马官方也有许多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内。
不过现在不是探讨新闻自由的时候,邹燃立即向轩辕复问起凯里监狱的情况。
这时凯里才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找他做死士,而是想让他帮忙从监狱里往出捞人。这可比当死士好干多了,而且多多少少也算是他的老本行了。
当下,他将自己所知的凯里监狱内情都和盘托出。
凯里丘北侧有一片被农田和林木围绕的湿地,湿地上有建有四五栋非常单调的建筑。说单调并不是指环境,而是建筑使用的色彩!
除了石板的青灰色意外就是铁锈的墨黑,除此之外,从远处根本看不见别的。这四五栋建筑皆高二十米左右,内中只有三层。其中处于正中的一栋才是关押犯人的所在,那才是真正的凯里监狱。至于其他几栋都是狱卒和管理人员饮食起居的地方。当然也包括了犯人的饮食。
这栋主监狱楼也有二十米高,内中也只有三层,不过最高那一层是没有犯人的,而是狱卒在上面看守。另外,在主监狱楼的地下据说还有两层,关押的都是顶级重犯。四五栋建筑里外是一圈用高围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