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们、兄弟们、儿子们,愿和平与荣耀跟随你们,愿你们知道争斗不再,愿你们的灵魂与雄鹰一起展翅高飞,紧紧跟随着罗马的荣耀,前进!”
里海东岸,罗马人的军营中央,硕大无比的火堆前。负伤的罗马皇储拿着亚细亚军团的军徽,高声吟诵着。
这是罗马军人的火葬仪式现场。战死在里海东岸那个无名之地的一千零六十四名罗马战士尸体,全都运了回来。他们都穿着军装,覆盖着罗马巨盾,安详的就像睡着!
安敦尼脸上裹着纱布,头发凌乱。本来他是可以不用亲自来参加这次葬礼的。帕隆作为亚细亚军团长就已经能够胜任。可是安敦尼却非坚持着从病床上爬起,挣扎着来到这里,为这些英勇的战士送行!
没一句悼词安敦尼都用尽全身力气去吟诵,剧烈的面部活动,让脸上的伤口再度迸裂,红色的鲜血又一次染红了纱布。
这已经是这五天以来的第五次了。
帕隆知道,他这是无法原谅自己。
整整一千零六十四名战士在这场事后证明毫无意义的血站中阵亡,这代表着酱油一千零六十四个家庭失去了父亲、兄弟或者是儿子!这样的打击对安敦尼是无与伦比的!
亚细亚军团经此一役,竟然折损了两千一百多人,伤亡率已经成了梦魇。罗马对大汉军队的自信和傲气也在这场战役中彻底消磨。看看那些参加葬礼的罗马士兵眼神就明白,他们已经对汉军产生了畏惧!
虽然那些尸体都用很好的手段处理过,残肢断臂也都一一摆放好,看不出战后的狼狈,可事实上,安敦尼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重兵保护的罗马皇储都受伤了!汉军最终还顺利逃出了围歼!!
一系列的事实让罗马士兵们深深意识到,大汉军人的战斗力跟五百年前比起来依旧让人心惊胆寒。汉人手里的战刀依旧锋利,他们的勇气依然不可摧垮!
但就统帅而言,安敦尼却已经赢得了亚细亚军团所有人的效忠。
“这次回去,有了这道伤疤,应该没人再喊自己‘软蛋安敦尼’了吧?”面对着熊熊燃烧的烈火,安敦尼幽幽想着。
回到中军大帐的病床上,安敦尼依旧无法入睡,面部的伤口还没愈合。军医说留下伤疤是必然的,致命却不至于。只要按时更换伤药,一个月便可痊愈。
帕隆直到将战士们的骨灰收拢放好,准备运回国内之后才来到中军大帐。
“士兵们怎么样?”安敦尼率先问道。
帕隆看见安敦尼有些狼狈,但精神却还高昂的状态,笑着说:“他们急切的想知道他们的统帅是否安好。”
安敦尼也微微一笑,只是隐藏在了纱布之后:“告诉他们,我会亲自给他们颁发英勇勋章。亚细亚军团的补给会按照A级荣誉军团来发放!”
帕隆突然行了个军礼,大声道:“殿下,请允许我第一个向您此次立下的战功祝贺!”
安敦尼愕然,道:“战功?不,我的军团长,我并没有立下战功。是兄弟们,是英勇的他们立下了战功!歼灭汉军一部军马的战功是属于他们的!”
帕隆立即明白过来,感激地说:“谢谢殿下!我代替他们向您的仁慈和宽容表示感谢!”
安敦尼摆摆手,沉默了一会儿道:“有那支汉军的消息吗?”
帕隆神色一黯,道:“殿下,他们逃了!”
安敦尼苦笑一下,道:“猜到了。月氏人将军队排成一条直线,看上去处处设防,但却是到处无防。邹燃又是如此卓越的指挥官,他只要派一部人马袭扰一个点,然后重兵从另一处突破,月氏人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他!军团长,以后一定要注意这个叫邹燃的汉将!”
“是,殿下!”帕隆小心地看了安敦尼一眼,道:“不过汉军能够突围成功,并不完全因为邹燃的指挥得当。还因为有另一支汉军骑抵达了朵兰!”
安敦尼吃了一惊,不小心扯动了面部伤口,又痛呼一声。帕隆正要叫军医,安敦尼却连连摆手制止,急问:“又有一支汉军骑?多少人?可是主战军团?”
帕隆回答:“是主战军团,大汉羽林九卫之一的飞骑卫。不过数量不多,只有一百骑!应该是侦查游骑!正是因为他们突然出现在朵兰的东面,弗尔查将机动骑兵前去应战,结果来不及支援已被月氏军拖住的汉军,这才让邹燃他们给逃了。”
听到只有一百名汉军骑,安敦尼这才稍稍松口气,道:“那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南边!”帕隆道,“飞骑卫的汉军游骑跟邹燃的汉军汇合之后往南逃去。这次月氏人没有追丢,看来汉军经过这一战也元气大伤,始终甩不开弗尔查的追击。两军在采石场还打了一场,月氏军以两百六十人的代价换了汉军七十八具尸体。现在弗尔查还在带兵追击。不过定兴夫人不肯将骑兵放出去太远,所以只派步兵跟着。成效不大,五天以来,弗尔查将军只传回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两军又在戈壁边大战一场,斩首汉军十四具,第二个消息是在里海东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