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翻转,对面那些罗马人所在的丘陵那里,罗马人也在喘息休息,但是已经有壮健之士起身再度成列,将卸下的重甲披在身上。替换的重剑也送到他们手里,两翼轻骑也换上了备马,准备再度发起冲击。
他们也不敢置信,七八次冲击下来哪怕是日耳曼蛮族最强大的雷神科尔的大军也早已崩溃,但眼前这些孤军深入,后援全无的汉军阵型已经被压迫得缩小了一半,但是仍然保持着完整的阵列面时着他们。
汉军士卒每个人都站得笔直,在这一刻,连在大汉皇旗左近的伤员们的呻吟之声都戛然而止。罗马战士们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就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
“汉军威武!大汉万岁!”
这呼喊声山呼海啸一般扑面而来,而汉军列阵士卒手中的长枪战刀也如里海的海浪一般微微晃动着。在阳光下反射着成片的耀眼光芒。
在这一刻每个罗马战士都悚然动容。眼前这个汉军方阵似乎是一支他们不能摧垮的时手大汉之西,里海之滨,这个仅剩不过三千人的汉军方阵仍然挺立在与罗马军团遭遇激烈厮杀,并且都付出了相当大代价的战场上。
夏日太阳已经从天空正中向西走了一些,阳光斜斜的洒在这方阵中,但依旧带着灼热的热浪。汉军的枪尖刀口和他们的盔甲上,每点光芒都在反射着森寒的光芒。
罗马战士不管是步是骑,本来不过暂时退下来依托主帅所在的丘陵稍稍喘息,就要再度杀上去。对于他们来说不管这场战事要冲杀多少次只要敌人未曾崩溃就没有结束。
每一次冲击让他们以为这些汉人就要土崩瓦解了,但是这些汉人面对他们的每一次冲击都挺了下来。那些汉军步卒努力的站稳着队列,向他们枪刺刀砍,倒下一个就有个补上来。他们后面的游骑也在不断换马、不断的向着呼啸席卷两翼的罗马轻骑迎上去,双方在马上激烈的拼杀,大声的互相咒骂。每一次都没有让两翼包抄的罗马轻骑真席卷到这个方阵的后路去。
披重甲步卒的突击无论几次突入了汉人的阵列当中,总有人拼死的缠住他们,伤卒倒在地上还抱着他们的腿,要将他们摔倒,直到一次次的再将他们打出来。
这些罗马战士都是亚细亚军团的精锐甲士,更是罗马军团中的悍狠之辈,几次真刀真枪赌上性命的拼杀,溅出了漫天星火让他们也红了眼睛。这一次退下来一个个都没有喘匀了气息,就准备结阵再度扑击。
他们也咬紧了牙齿在心里面发誓:这一次,这一次定要将汉人的阵列击垮,让他们掉头就跑。将他们那面始终猎猎舞动的大汉皇旗踩在脚底。追杀他们让他们一个个脸朝着东面,让罗马战士的战靴踩在他们脸上
但是眼前突然爆发出来的这声呼喊,还有始终不见散乱的阵列,让他们第一次突然感觉到眼前这支汉人军团是不可能在今日被他们粉碎的。
在丘陵之上,菲乌米奇诺策马来到安敦尼身旁,反复七八次冲阵,惨烈的厮杀,强硬的时手,已经让这个罗马亚细亚军团的头号猛将的血液沸腾了!他第一次感觉到骑兵的重要,特别是重骑。如果他麾下的不是从月氏人那里要来战马,临时拼凑的轻骑,而是欧洲重骑团的话,不需要多,只要有五百重骑,就足以将眼前的汉人军阵一举冲垮。在重骑面前,任何由人组成的方阵都跟薄纸一样脆弱。
可是,偏偏手头只有轻骑。那些骑士虽然是重骑兵出身,但的战马却不是重骑专用战马。最重要的是,他们并没有携带重骑装备!所以只能挥舞着不列颠行省出产的长弓不断的游弋在汉军两翼,和那些同样精锐的汉军游骑战斗。
这种战斗让菲乌米奇诺沸腾,同时也让他有些冒火。这些汉人还不是汉军的精锐呢,罗马帝国亚细亚行省的精锐甲士,竟然连大汉帝国的二流军队都打不过了吗?
那个汉军统帅菲乌米奇诺也遥遥的看见了。雄伟的身躯,耀眼的铠甲,还有那双在头盔下崭露锋芒的眼神,无一不体现了这个汉将的勇气和能力。
“这个年轻人难道真的是皇储殿下口中,只会写诗写词的汉国文人吗?”
这个认知反而让菲乌米奇诺加倍的狂怒起来。他烦躁的策马团团转着,不住的看着安敦尼的旗号。在他身边还有几十名特地挑选下来,保护全军后路的轻骑,皆是养足了体力马力,随时能发挥最中坚力量的军事武装。
每一次扑击下来,退至左近的罗马轻骑都大声的嚷嚷着,汉军不成了,汉军不成了,下一次冲杀过去定然让他们粉碎。
每听到这样的呼喊,菲乌米奇诺就急切到了万分,下一次扑击只要他带着麾下精锐出击,就能立下斩将夺旗的最大功劳!可是安敦尼却为什么老是不肯下令?非要让他留在这里?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保护后路吗?
这一次扑击之后,虽然汉军竭尽全力才算稳住了阵列,可谁都看得出来这个阵列已经单薄到了一定程度,几乎所有汉军士卒都累得直不起腰,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在他们的皇旗之下,伤卒已经密密麻麻的躺得满地。
阵列当中的汉军军